那边香河县城里,却有户人家正在摆宴。
因为今年秋闱刚刚发榜不久,家中有子弟中举,老爷子高兴之下,就下令摆宴庆祝。
这摆宴人家可不般,这帖子下,县上有头有脸人家全都来,连县太爷也亲自过来祝贺。
那些没收到帖子,也要想尽办法混进去吃个饭,要是能借此认识上主人家,又或者当地父母官,那可就赚大发。
不用说,这户人家姓贺,正是唐泛长姐唐瑜嫁入那个贺家。
那姐夫天资聪颖,幼时便有神童之名,也许是运道不好,屡考屡败,如今……还只是秀才。”
严礼脸色有点古怪。
秀才乃是读书人里最低等功名,连秀才都不是,就叫童生。科举竞争激烈,许多读书人辈子也未必能当上秀才,而有秀才功名,就算考不上举人,回乡起码也能当个教书先生,所以放眼大明朝,秀才功名也是很难得。
但那是对般人而言。
问题是贺家这样三代官宦人家,老子当到三品大员,大哥也是进士出身,贺霖却连举人都考不上,只是个秀才,这也太孬种点。
至于中举,却不是唐泛姐夫贺霖,而是贺霖弟弟,也就是贺家幼子贺轩。
长子是用来撑门面,幼子是用来疼,家中老幺中举人,贺家长辈自然高兴得很,贺家上下张灯结彩,喜气洋洋,前来捧场宾客也很多,门子收红包收得手都软,眼看来人越来越多,还有些没收到请柬也想进来浑水摸鱼,连忙拦住不让进。
里头从正厅到院子,足足摆十几桌,厅堂里坐,自然都是县上大人物,县太爷,县丞,主簿等等逐个往下,还有不少有头有
尤其是严礼这样京城人士,每天跟各色各样*员打交道,连内阁宰辅也不知道见过几打,个秀才在他眼里,还真不够看。
不过为免让唐泛太难堪,他仍是安慰道:“令姐夫还年轻,想必只是时运道不佳,等到运气来,挡都挡不住。”
唐泛呵呵笑:“除姐夫兄长在外地之外,姐夫还有个弟弟,几年前听说也是秀才,不知如今中举没有。另外贺家还有诸多女眷,以及贺老爷子兄弟等等,贺家族人十有八九都住在香河县上,平日多有走动,所以这礼物备,其实点也不多。”
严礼巴不得他岔开话题,闻言就顺着点头:“是啊是啊!”
他们行人路上闲聊,走走停停,因为行程慢,唐泛又体谅姐姐为人媳妇不易,便没有事先写信通知她何时到,想着等到再上门就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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