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敢，那就等于应承下来，如果回头丘濬不上疏，便会被视为言而无信。
说不敢，那岂不就自认被吓怕
，不敢与汪直作对？
唐泛慢慢放下筷子，脸色变得难看起来。
很明显，李孜省等人与汪直有矛盾，所以故意挑今天这种场合，在给汪直下套呢，而他
老师，因为上次弹劾汪直事情，就顺理成章被当成筏子。
旁边潘宾脸色都白，小声对唐泛道：“老师
出口必要得罪人，等会儿
站起来说
李孜省拱手：“丘老大人能否回答下官个问题，若是回答得出来，就算过关。”
丘濬不喜欢李孜省这等幸进之辈，但今日乃寿宴，而非朝堂，不宜太过认真计较，他也就点点头：“你问罢。”
李孜省道：“听闻丘大人曾经弹劾汪直？”
大家犹自沉浸在说笑氛围中，谁也没料到他会忽然提起朝廷事情，时都有些吃惊。
大厅逐渐安静下来。
那桌都将目光和注意力都投过来。
正如唐泛所猜，丘濬确实是给左都御史面子才会过来，左、右都御使同为二品，执掌都察院，以时下习惯论，左比右稍稍重要些，左都御史常致远其实也就是实际上都察院把手，
常致远是个有君子之风老好人，上次被丘濬通痛陈都察院上下不正之风，将他给骂进去，常大人也没有生气，还反过来劝丘濬不要蹴而就，要循序渐进，丘濬虽然不认同他观点，对这位同僚兼前辈也是颇为尊重。
像这次，要不是常致远亲自邀请，他估计也不会过来。
不过既然来，当然就不能轻易落主人家面子，愿赌服输，丘濬就也从众讲个笑话。
丘濬看他眼：“是又如何？”
李孜省拱手道：“丘老大人性情刚正，实在令下官佩服，敢问大人，如今若是让您再弹劾汪直，您敢是不敢？”
只要不是蠢货，此时也都听出些不对劲，好好寿宴，怎会问出这种煞风景问题？
再看万通，他正侧头与万安小声说话，仿佛压根没有注意到这边动静。
这种带着挑衅问题，要丘濬如何回答？
可惜丘老先生是理学名家，生性严谨，实在不擅长说笑话，大家就起哄，要他罚酒。
此时充任传令官万家管家便笑道：“照规矩，该先由寿星公问问题才是，答不出来才要罚酒。”
万通呵呵笑：“也不知道问什
问题好，你们有什要问吗，可相让！”
此时李孜省便笑道：“下官有事请教丘老大人。”
万通爽快道：“那成，那就让你问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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