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释然:“唐师傅不必担心,你只是在这里讲学罢,别也没有什差事,断不会出什麻烦。”
唐泛道:“敢问上次周师傅给殿下讲是哪本书,讲到何处?”
太子道:“周师傅讲是《资治通鉴》,上回正好讲到武德七年。林赞读,没记错罢?”
他旁边那位年轻詹事府*员欠身道:“正是武德七年。”
自司马光撰《资治通鉴》起,它
谢迁婉拒:“臣在翰林院还有差事,不宜久留,再说殿下功课也不宜多加耽误。”
太子只好道:“那送送谢师傅。”
谢迁忙道:“殿下留步!”
他坚决不肯让太子送,太子只得让身边内侍送他出去,等二人走远,方才对唐泛无奈道:“谢师傅就是太过小心。”
唐泛笑:“小心无大错,他小心,其实是为殿下着想。”
谢迁与唐泛二人上前行礼,太子没等他们弯腰,便赶紧上前相扶:“二位师傅不要多礼!谢师傅也真是,你怎也来这招,没让唐师傅跟着受累!”
这官场上形形色色,最不缺便是假客气,唐泛也见过无数“假客气”人,明明想让你折腰,偏还喊着不必多礼,明明端着架子,偏还摆出副礼贤下士样子。
什是真,什是假,对方可能自己不会察觉,旁观者却是清二楚。
但在唐泛眼里,时隔几载,这位小太子似乎确实没有半点变化。
苦难化作岁月,留在他心间却只有恬淡。
太子也露出笑容,携着唐泛手并跨入殿中:“知道,唐师傅,听说父皇点你充任东宫讲官,心里是真高兴!”
唐泛道:“有劳殿下惦记,暌违几载,臣也十分想念殿下,如今看见殿下身体康健,精神爽朗,臣就放心。”
太子歪着脑袋:“可怎听说,唐师傅好像不太愿意担任这个职位?”
他语气里倒没有追责怪罪,只是流露出小小怨怼,好似在说,当初咱们交情也不错,你怎就不待见呢?
唐泛也没有隐瞒:“殿下误会,只因这次举荐臣人是彭华,臣与他素无交往,因此心生疑虑,担心有心之人会利用对殿下不利罢。”
非是如此,怎能让怀恩那种人也死心塌地呢?
尽管太子拦住,唐泛依旧执着地弯下腰去,大礼拜见。
“哎哎,唐师傅!”太子拦不住,只好抓着他胳膊,跟着他起弯腰,这场面看上去有点滑稽。
谢迁笑道:“既然人已带到,臣也可以功成身退。”
太子道:“谢师傅请入内奉茶罢,好歹坐坐再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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