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畅笑道:“你是正雅至交好友,那也就如表弟般,不必如此客气,有什能帮上忙,尽管开口!”
卞文栋:“敢问心悦兄,在这宁波城内,要做什营生才好?”
二人正从港口往城中最繁华处走,高畅要带他去吃饭,两人边走边说话,步伐也不快。
高畅就道:“这你可就问对人,照说,宁波处处皆是……咦?”
他话没说完就停住,卞文栋等半天没等到他下半句,只好循着他视线望去
开放海禁,到底是对还是错?
自从弘治四年,就这个问题,朝野上下就已经争论不休,有人甚至骂汪直是权*,骂唐泛是宦官靠山,更有人感叹商人本是贱业,如果人人见到开放海禁有利可图,连农夫都放弃耕地转而去经商,那天下可要大乱!
但日久天长,这样声音却越来越小,因为放开海禁对朝廷带来好处是很明显,别不说,每年流水样进入国库银两,那都是实打实,不是许多人口舌诋毁就可以抹杀掉功劳。
卞文栋只是个小小秀才,他不知道在这些事情背后,到底蕴含着多深含义,更不知道唐泛究竟在其中起多大作用,但他所能看到,是江南有别于北方开放包容,富庶繁华。
听说宁波城内生意人不少,百姓也因此得不少实惠,卞文栋很难为此描绘得更加具体,但就他看来,宁波城繁华,确快要跟京城不相上下,而在十年前,这里也不过是江南稍微繁华点城市罢,甚至没法与杭州相比。
前来接他好友表兄叫高畅,对方听卞文栋感想,很是讶异地笑道:“良才兄适应得可真好,就所知,有不少北方人来到这里,时半会都觉得很难接受呢,还见过个老夫子,大声感叹大明都快让夷人给占,跑到官府去要求官府驱逐夷人呢!”
卞文栋不以为然:“若夷狄入中华,肯受中华教化,为何又不能包容接受?想当年大唐盛世,长安城可遍地都是胡人,难道如今咱们反倒比不上古人,这未免也太可笑!”
高畅笑道:“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想,听说广州那边见宁波境况,眼红得很,也给朝廷上疏,想将市舶司规模扩大,专做南洋那边勘合贸易,省得南洋诸国都跑咱们宁波来!”
卞文栋见他语调轻缓文雅,衣着整洁舒适,日子想来是过得很不错,难怪都在这里落地生根,娶妻生子,没有再回北方。
“初来乍到,有许多事情不懂,还得向心悦兄你讨教才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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