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禩因忙着吏部差事,也不可能老往那里跑,也只是偶尔听小勤回来禀告岑梦如近况。如今他自个儿还没开府,不方便向岑梦如表明身份,对岑梦如这样人来说,胤禩身份不仅不是进身之阶,还是他避之唯恐不及,所以胤禩只想徐徐图之,免得把人给吓跑。
九月里,乡试放榜,岑梦如自然是榜上无名,而张宏张子杰名字,却排在第四位,明晃晃让人眼即可看到。
张宏与岑梦如原本住着相邻房间,自那天岑梦如被逐出考场之后,张宏就从客栈搬走,再也没有去看过岑梦如。
放榜那天,岑梦如也跟着去看热闹,但见远远张宏喜气洋洋,被几个人围在中间,听着巴结奉承,任他心中再看得开,也禁不住有点失落。
曾几何时,两人同来赴考,互相鼓励,彼此谈论文章,结果现在,个在天上,个在地下,云泥之别。
道。
只知道自这次之后,自己名字已经被记在名簿上,名声受污是小事,下次大比能不能参加,却也是未知之数。
胤禛听罢缘由经过,皱皱眉,道:“当时查抄到他作弊考官是何人,那张小抄可还在?”
“是本次乡试副考官,编修彭殿元。至于那小抄,”胤禩摇摇头,“也使人看过,字迹端整,根本看不出是谁写,去问岑梦如,他自己都说不清楚。”
“此事可大可小,”胤禛边想边道:“历来科场多内幕,岑梦如出身寒微,怎会有人无端端想陷害他,这背后说不定有什猫腻,又会牵扯出多少人来,你就别管。”
张宏看见丈开外岑梦如,拨开人群走过来。
“安林兄。”他叫是岑梦如字。
“子杰兄!”岑梦如回过神来
说罢他又有点不悦:“这人与们萍水相逢,不过交情泛泛,怎就值得你为他四处奔走?”
胤禩笑笑,索性直言相告:“看这岑梦如性情坦荡忠厚,是个值得交人,等过两年开府,若他有意,便邀他上门充作西席。”
“此人胸怀远大,只怕不肯熄科考之心,屈居你那小小府邸。”胤禛斜睨他眼,毫不留情打碎他如意算盘。
胤禩却只是无辜地笑。
岑梦如事情就此告段落,由于胤禩从中转圜,他只是被停下年科举,也就是说,若他想再入考场,得等到康熙四十年,除非朝廷另有恩科。岑梦如虽然有些心冷,却没有到万念俱灰地步,病情也渐渐好些,每天只是在客栈里看书习字,半步不出房门,惟有胤禩上门拜访时,才会展露些许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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