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禛心道,这回京,必然是审判太子风,bao,到时候不知道要牵扯出多少人来,两人延迟回京,却正好避过漩涡,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。
话虽如此,却仍忍不住又是心疼,又是愧疚。
七月底,康熙行浩浩荡荡地回京。
归途中,太子虽还是那座车辇,四
“嗻!”
康熙交代完,便问太医:“这伤势,还能坐马车吗?”
太医忙道:“回万岁爷,最好是不要,只怕路上颠簸,伤势又要加重。”
胤禛闻言,望向床上人。
他们这会儿说话声音也不算小,他却兀自昏睡着,苍白眉间微微蹙起,似还沉浸在伤痛困扰中。
康熙听到奏报之后,立时到偏殿,这路上,未尝没有想过胤禩见太子事败,就用苦肉计脱身可能,但这个念头升起来,马上又被自己否决。
不说别,在自己冷落过他这长段时间内,这个儿子也没有表现出点怨怼,退万步说,纵然他想依附太子,也不会在从前差事里三番两次针对索额图党。
想到这里,康熙几不可闻地叹口气。
民间都说打虎亲兄弟,上阵父子兵,可到这里,就是兄弟阋墙,骨肉相疑,自己八岁登基,除鳌拜擅权之外,也从未发生过兄弟叔伯想取而代之事情,这其中固然有太皇太后功劳,也是因他自己善待宗室缘故,登基近四十年,就算不能说万事如意,但起码也是顺风顺水,台湾平,三藩灭,噶尔丹也死,天下派清平盛世,可临老,却要为儿子事情操碎心,莫非真是因为他太过顺遂,所以才遭天谴?
康熙胡思乱想着,脚迈进门槛。
眼下太子逼宫,事败被擒,康熙却是刻也坐不住,恨不得插翅便能回到紫禁城,免得京城那边也有人心怀不轨,趁机作乱。
“胤禛。”
“儿臣在。”
“你留在这里照看老八,八个月都再启程回京。”
“嗻。”
太医正在给床上人把脉,胤禛则站在旁,面带忧色。
“如何?”
太医回头,忙行礼道:“回万岁爷,八爷身上有两处伤口,处是颈上淤痕,处是肋下刀伤,前者休养些时日便无大碍,后者只怕有些棘手,如今失血过多,须得好生调理才行。”
康熙视线随着太医所言落在胤禩身上,见他脖子上确实有五指掐印,淤青骇人,明显是他人所为,心底那丁点疑虑在看到伤痕那刹那间消失无踪,心底缓缓燃起股怒气。
“你只管用药,要什药材就向梁九功说,让京城快马运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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