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愿意开口说话,即便说是朝政,胤禛心中亦是欢喜万分。
“噶礼此人,你看如何?”
“在大事上进退有据,调度有方,先帝看重他,不是没有道理,张伯行虽清介,却难免有些迂,但凡事不能只看表面,赵晋既死,还有王曰俞和方名二人,他们之间,必然是有些联系。”
“朕也这想,待到江苏地界,你若不累,们便四处去瞧瞧吧,看能发现什线索,这次微服出来,如果开始便亮身份,怕是会打草惊蛇。”
胤禛知他不喜被看作瞎子,凡事都要与常人无异,此番来江南,两人若想和好,便得先与他谈起公事。
,事儿也不少,朕还记得康熙年间因为乡试就闹出过不少波折,连李蟠和姜宸英也被拖下水,那件事还险些把你牵扯进去,如今张伯行和噶礼之争,也是因乡试而起。”
胤禩心头动,忍不住道:“前些日子乡试发榜,出岔子?”
他到过江南,也接触过江南官场,自然知道团繁花锦簇之下,掩藏是什,现在新帝登基未久,正是人心浮动之时,江南科场若是有乱子,只怕整个江南政局也要跟着动荡。
“江苏巡抚张伯行上折,弹劾阅卷官王曰俞、方名合伙作弊,副主考赵晋受贿十余万两,主考官左必藩知情不报,隐匿实情。据说放榜之日群情激愤,竟将财神庙中财神泥像抬至夫子庙,又将贡院二字改成卖完。”
后面那些话,是胤禛安排在江南眼线所报,但也正是因为这些情况,才越发令人触目惊心,张伯行虽然清介,却也不愿因此将事端闹大,自然不会在折子里写这些事情。
胤禩思忖半天,没想出什头绪,蓦地忆起两人之间关系,神色跟着淡下不少,却看似没有之前那般抗拒。胤禛看在眼里,当下暗自窃喜,却也分毫不露,只是帮他斟茶递水,放下帝王身段亲自伺候,行止甚为殷勤,毫无尴尬之态。
车子路走走停停,缓行数日,终于到江宁地界。
虽则是微服,但因着胤禛二
胤禩道:“噶礼折子呢?”
“噶礼折子,是弹劾张伯行,说他狂妄自矜,夸大其词,且察审该案时欲穷其狱,私自用刑,导致副主考赵晋冤死狱中,案情毫无进展。”
“赵晋死?”胤禩不自觉坐直身体,听至此处,方觉得大有内情。
“不错,在们动身离京前天,他就死,是悬梁自尽,还留封血书,说自己被张伯行屈打成招。”
“此案大有可查之处。”胤禩语调不高,却带些未尽之意,显得清冷雍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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