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步声复又响起。
深脚,浅脚,像是有人边受伤,用力不均。
他心念动,勉力睁眼。
还未看清来人,件带着血腥气罩袍先落在他身上,很厚实,虽已半湿。
凤霄皱起眉头,右手随即被塞根竹杖,不知道崔不去从哪里找来。
他话没说完,还真松手,毫不留情。
凤霄方才将力气都用在说话上,猝不及防之下,口气没上来,直接栽倒在地上,溅身泥水。
他五脏六腑犹如烈火焚烧,旦将注意力投注伤势上,立时连话都说不出。
素来爱洁凤二府主,连衣裳沾上点泥水都会重新换身新衣,何时有过如此狼狈时候?
他缓缓吐出口气,模糊听见崔不去脚步声渐行渐远。
看看,寻处有屋檐干燥地方躺下来,心安理得闭上眼睛。
她也受伤晕过去。
崔不去站起来。
他只手被凤霄搀着,实际上也在分担凤霄大半重量。
若非如此,凤霄只怕没法支撑到回去。
“谁袍子?”声音虚弱,不掩嫌弃。
“金环帮少帮主。”崔不去冷冷道,“你最好自己用点力,边肩膀使不上劲。”
“不要死人袍子。”依旧是嫌弃,但莫名带点朦胧撒娇意味。
崔不去咳嗽几声,在对方困难坐起时,抓住他只手臂,用力扶起,为此牵动断骨伤势,他身未吭,仅是身体僵硬片刻。
但凤霄似乎察觉,他提起口气,借着竹杖站稳身形,卸下按在对方身上大半力道,虽然嘴上依旧嫌弃着:“你把你自己袍子跟他换下,穿你
看来是真气狠。
但,这天气,也是真冷啊。
他为什要贪图痛快,出来时候不多穿件呢?这样就算遭遇秋风冷雨,也不至于现在牙齿打颤。
不过想想姓萧现在也没好过多少,他心里就平衡。
就连被崔不去扔下那瞬间失落也不那明显。
崔不去冷笑,半分不同情:“二府主方才不是挺威风,怎现在快死?”
凤霄叹口气:“虽说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,可若是真死,岂非辜负你那句值得?”
崔不去:“你若死,就让左月局挂上半个月大红灯笼,每天三挂鞭炮,张灯结彩,额手称庆。”
凤霄:“去去啊,女人口是心非是可爱,男人口是心非就是矫情,当然,你与那等俗人不可相提并论,但是,让你痛痛快快承认句舍不得死,就这难吗?”
崔不去冷冷道:“你能说这多废话,看来身体还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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