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间阁子里侍立着不少伺候丫鬟,卫戟有些不好意思,小声辩驳道:“出宫后,每日膳食份例足添倍,臣……实在吃不下。”
褚绍陵为人挑剔,从以前在碧涛苑中膳食就最是精致,卫戟那时每日跟着褚绍陵起用膳惜福很,能吃尽量都吃,实在吃不下还会问褚绍陵能不能留下等着他下半晌吃,褚绍陵最喜卫戟这样,应吃食从来没有禁着他,搬到王府来后褚绍陵又添几个好厨子,卫戟饭量倒大不如从前。
“那你吃也没以前多,两个蟹黄包,四个蒸虾饺,三个烤鹿肉卷儿,两个栗子面饽饽,碗粳米粥……这才多少?!”褚绍陵在卫戟腰上摸把,斥道,“
,难免心思浮杂,不能好好祈福,奴婢将这些没用东西搬出去,免得碍娘娘。”
孙嬷嬷说完就要往外走,丽嫔连忙拦着,赔笑道:“嬷嬷,知道太后娘娘必然是怪着,还劳烦嬷嬷替说几句好话……”
丽嫔褪下手腕上只白玉镯子塞到孙嬷嬷手中,低声道:“嬷嬷若是能帮给皇上……”
“娘娘自己留着吧。”孙嬷嬷抽开手,冷冷道,“奴婢老,用不起这样东西,都下去吧,让娘娘安心诵经。”
丽嫔心里又恨又怕,急急道:“嬷嬷,嬷嬷,孙嬷嬷……”
孙嬷嬷没再理会丽嫔,带着众人出小佛堂,又吩咐这边宫人四下看管好,切不可让丽嫔往外传递消息,里面丽嫔哪里肯好好诵经,开始还装着样子跪在佛前念会儿,殿中金砖又凉又硬,不多时丽嫔就受不住,起身叫外面宫人,伺候人都得孙嬷嬷吩咐,哪个敢应?丽嫔人也指使不动,直叫小半个时辰才消停,却也不再念经。
小佛堂中被孙嬷嬷搬干干净净,丽嫔有心歇会儿却坐没处坐躺没处躺,哪里都是空,张毯子都没有,入夜后也没人送吃食进来,丽嫔腹中空空,问几次外面守着嬷嬷都冷冷回道:“太后娘娘身子不舒服没传膳,里边膳食还没收拾出来,哪里有功夫照应到这里?娘娘是来诵经,总是问膳食算什?!”
丽嫔锦衣玉食多年哪里受过饥寒交迫苦处,越是难受越是会想起以前自己好日子,再看看如今境遇心中越发受不住,呜呜咽咽在小佛堂里屋里直直哭夜。
……
“再把剩下这两个烤鹿肉卷儿吃,你如今饭量是怎?以前每顿饭剩多少你都能吃下,现在怎每顿都剩这些?”褚绍陵看着桌子饭不满道,“这不都是你爱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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