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子眼睛发红,又给祁骁磕个头,想要说话,喉咙却像让人堵住似得,半晌才哽咽道:“属下……”
“不。”祁骁打断他,沉声道,“你如今是岭南武相,在孤面前,不可自称‘属下’,要说‘下官’。”
顺子闻言眼睛更红,他心中有万千言语,偏生半句也说不出,只得又连磕好几个头,祁骁让江德清将人扶起来,淡淡道:“你本是从孤府里出去,如今岭南王愿意赏识你,是你福气,好好做事,莫要辜负他器重你情分,懂?”
顺子听这话又跪下来,哽咽道:“当日在南疆,属下,属下想过跟着太子回来,但,但……”
祁骁轻笑:“怎又来,好,今日们不提前事,只说现在,他……岭南王,有东西要给孤?还是有话要你跟孤讲?”
清急不得:“去贺府做什?去跟岭南人说啊!让他们回去跟世……不,跟岭南王说,让岭南王想法子来送嫁啊!”
祁骁轻笑:“来又如何?”
江德清没话,干巴巴道:“来,来……来好跟殿下您见面啊。”
祁骁笑:“然后呢?”
江德清嘴唇动动,没话。
顺子抹把眼泪,转头打开摆在身后箱子,只见里面放着四小坛酒,顺子拿坛子出来,轻轻摩挲瓦罐,低声道:“这是平乱后,王爷亲自酿酒,埋在梅花树下,直没动过,属下来前王爷命人全起出来,让属下带给王爷。”
祁骁接过酒坛,拍开泥封,闻着淡淡酒香低声道:“这是梅子酿,去年在庄子里,这酿酒方子还是孤教给他,孤那会儿跟他说,回城后,就自己酿些,埋在梅花树下,等着来年喝,可惜……回城后遇见些麻烦,就耽搁……不想岭南王倒是记着。”
祁骁随手将茶盏中茶水泼,倒盏酒,饮而尽,隔好久才沉声道:“他没别话同孤说?”
顺子跪下来,眼泪滑
祁骁低头接着看文书,江德清怔怔守在旁,是啊,然后呢?封地王不能在京中久住,过不几日,就又得走。
江德清心里长叹口气,再无别话,接着侍奉祁骁批文书,又过个时辰,天黑透时,外面个小太监进来,磕头道:“太子,岭南人求见。”
祁骁心跳漏拍,顿好会儿才道:“不可怠慢,将人请到正厅去。”
正厅中,顺子率众人给祁骁磕头请安:“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。”
祁骁看着跪在最前面身蟒袍官服顺子笑:“才半年未见,你倒是越发干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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