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没认出你,你就准备看眼,就走?”祁骁定定看着百刃,“你就忍心?”
祁骁忽而明白为何方才顺子哭那样厉害,他不单是因见旧主心伤,怕更多是……在替他们难受,历经万险,好不容易见到,竟是迎面相逢不相识。
百刃深深吸口气,低声道:“忍心……知道,就是今天没法与你相认,不消几年,你定有办法让名正言顺来朝贺。”
百刃抬头看向祁骁,目光澄澈:“能等。”
等你君临天下,等你入主四海,等你名正言顺接入朝。
叔叔,名字也改,以后他若能安分守己最好,若不能……再让他安安静静消失,也就罢。”
百刃絮絮,又将岭南如今内务捡着要紧都说说,末干笑下:“这……还是以前你教导呢。”
祁骁静静听着百刃说话,半晌道:“那你呢?这半年……你怎样?”
百刃愣下,笑下低声道:“还好,有时虽费心些,但至少不必日日担忧母妃,皇城这边有你,柔嘉母子安危也能放心,别也都还好。”
祁骁抬手轻抚百刃尖下巴,手滑下来,又摸摸百刃肩膀、手臂,腰肋……厚厚侍从服里,百刃身子瘦削可怕,祁骁淡淡道:“这是还好?”
从此之后,非死生不能离。
祁骁长叹,小心将百刃揽进怀里,扯过锦被给百刃披上,低声道:“你放心,不用几年……单是为你,也不会耽搁那长时间。”
这样将人抱着,跟觉得他瘦可怕,祁骁自认分离半年,自己已经够煎熬,也只是稍稍瘦些,但百刃这……祁骁心疼红眼,蹙眉哑声道:“隔着被子都觉
百刃眼眶发红,祁骁将人拉到榻上,替他将棉衣脱,又将里面中衣脱,看着百刃赤|条条身子,祁骁眼中半分欲|念也无,只是心疼,百刃尴尬很,笑下道:“每日太忙,夜里也睡不大好,就……瘦些。”
祁骁还记得百刃还没走那会儿,骨肉云亭,因日日喝汤缘故,皮肉上好似敷层凝脂似得,瓷人般,那会儿祁骁每晚都是这样将他脱丝|不挂,让他赤着身子睡在自己怀里,现在再看……
祁骁闭闭眼,哑声道:“你都不吃饭?”
百刃眼眶也红,垂眸低声道:“吃,但就是……就是直瘦,决意要来时候还想这样也好,只消稍稍易容,就没人认得出来,没想到还是让你认出来……”
百刃抹下眼泪,哽咽道:“还是让你认出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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