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起来吧……朕还能真治你罪?朕没糊涂……如今朕心有余力不足,所以朝政上事才不得已交给祁骁,这也没什,他最多也就是收买收买人心,在要紧地方插几个自己人进去,也就这样,只要朕大安
自己还不清楚?哪里会真忤逆皇上呢?他只吃亏在不会说话上罢,皇上看太子,那倒是言语上点岔子也不出,但又如何呢?难不成他倒比二皇子更有孝心?”
皇帝犹自怒胜,拍床大怒道:“朕不过才躺这几天,他就心急,这几日话里话外想着谋差事,说好听,是替朕分忧,他以为朕真病糊涂吗?!他是觉得朕撑不住,忙不迭想要揽权呢!”
福海禄心中暗暗叫苦,方才祁骅来请安,因着说起今年盐引事儿来,有个差事缺人,祁骅就说句愿意去历练历练,本也没什,谁知皇帝当即就急,将手中汤药摔祁骅头脸不说,还当着众人面将祁骅厉声斥责顿,祁骅里子面子丢个干二净,最后灰头土脸走。
皇帝自病后性情大变,福海禄也不敢十分劝,只捡好听说,笑道:“皇上又说笑,什撑不住?这两天皇上病又好许多呢,这天儿渐渐也暖和,更好养病,过几日就可大好。”
说起这个来皇帝更心烦,皱眉道:“不轻不重个病,拖拖拉拉没利索时候,干脆让柳太医多加些药,也可好快些。”
“哎呦这可使不得。”福海禄连忙拦道,“哪有这样治病呢,皇上……奴才斗胆说句,起先柳太医就说,这病三分靠药,七分靠养,您总要动怒,实在于病情无益,所以才不得根治,皇上还得是忍着些,不为别,为龙体,也要少生几场气。”
皇帝烦躁摆摆手:“让朕少生气?那也得让他们别来故意气朕……太子呢?他今日为何没来?”
“前朝事太多,太子走不开呢。”福海禄心中摇头,祁骁又不是傻,知道皇上脾气大还往上撞,幸得他平时就不常来请安,所以也没人说他,只苦下面几位皇子,往日里孝子做习惯,日日晨昏定省,现在更是得天几趟来,像是方才那种事简直就是家常便发,就是嘴最甜三皇子也总遭皇帝训斥呢!福海禄小心吹凉重熬好药,勺勺喂给皇帝,低声道,“皇上,不是奴才多嘴,分些差事给二皇子也无妨,总好过让那位在前面大权独揽啊。”
皇帝顿下,半晌道:“你真以为朕病糊涂?”
福海禄连忙放下药碗跪下请罪:“奴才不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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