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云尧指点他:“你之前唱巾生比较多,这次唱大官生要好好练练,声音要从胸腔发出来,要有共鸣懂吗?你之前唱是乾旦,就怕你声音发不出来,唱巾生可能还听不出,大官生就要考验你功夫。”
凌君则道:“知道师父,回去这就抓紧练习。”
“还有你,小裳,最近有没有懈怠?唱两嗓子给爷爷听听。”谷老爷子笑嘻嘻地转向谷裳。
谷裳早就知道他爷爷会来这手,已经在边准备好,被他叫到站起来就唱。
“好嘞,看!”谷裳音色本就偏低偏粗,不似般小姑娘那样清脆,唱坤生倒是刚好合适,尤为清朗悦耳。
凌君则这天起来就觉得有点不舒服,胃部隐隐作痛,头还有点晕。但他今天和谷裳说好要去看师父,不能爽约,于是随便吞服两颗消炎止痛药就出门。
谷云尧今年已经七十多,但仍精神抖擞,头发乌黑,看起来就像六十几岁人。他有数个儿女,儿女之下又有好几个孙辈,但真正继承他衣钵只有谷裳个。不是他儿女不肯跟他学疁剧,而是他自己不要他们学。
学戏讲究是机缘,是天分,是灵气,没有这三者之对他来说都是呆头鹅,他便不屑教。故而戏曲界别大师都是桃李满天下,只谷云尧谷老先生徒弟掰掰手指就能数得出来。不过他徒弟虽少,但好在各个青出于蓝。
凌君则是他收山前最后收名弟子,大概是因为对方命途多舛,排行最末,谷老也就格外重视怜惜。不仅在片玉社开办之初多有照拂,之后只要是这个徒弟提请求,他也都能帮就帮少有拒绝,就好比这次重排《铁冠图》。
这多年也不是没人请他出山,做艺术顾问、戏曲指导、评委,什都有,他都不为所动,但凌君则提这件事,他便毫不犹豫接下总导演活计,可以说,他是在全力支持徒弟疁剧事业。
两人从谷老那边出来后,凌君则本来要开车回片玉社,结果
不过再怎说他也年事已高,有时候不方便走动,就只好叫凌君则到他这边来汇报进度。
“师父,原来全本十四折,和陈教授商量下,最后决定改为七折,将剧情精炼化,最重要是可以天唱完,不必分场。”凌君则将初稿递给他过目。
改编后《铁冠图》将剔除过于冗长部分,保留精髓,并且重新编曲,由传统笛师和鼓师伴奏改为传统管弦乐队合奏。
谷云尧点点头:“演员选好吗?”
“饰崇祯,李涵云饰周皇后……”凌君则将自己安排告诉对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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