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书烟年方二十有二,说话口音好像不是地地道道古盐城人,反而像是京都上流人士。但是徐记裁缝铺却是北朝国成立以前,还以“朝代”论年代时就已经在这古盐城扎根儿……百年来,逢年过节,大街小巷上走年轻妇人,无论富贵,身上穿大约半层以上来自徐家。
徐书烟生得双好看手,那是双看就属于裁缝手,总是干净细白,弄不脏任何精贵料子;左手中指靠近根部地方有薄茧,那是握裁缝剪地方,徐书烟是个左撇子。
徐书烟摸摸缝纫机手边小抽屉,拉开小抽屉,从放满针线小抽屉里摸出个小铁盒子……修长指尖推开铁盒子,他从里面拿出支烟草,是西洋那边漂洋过海来舶来品。
划火柴,徐书烟懒洋洋地点燃手中烟草,奶白色烟雾缭绕模糊他有些苍白脸,他微微眯起眼,冲着店铺角落里淡淡道:“大帅,地上凉。”
徐书烟语落,在他铺子角落里,这才有个蜷缩着如同伏兽身影动动——伴随着酒瓶磕碰冰冷地板声音,几匹布稀里哗啦雪崩似塌方下来,滚在地上,沾泥土灰尘。
伏,关键时刻白毅给他挡枪子……”
“嚯!”
“那他是为他死。”
人们议论纷纷,伴着那丧葬队炮竹锣鼓声,到底还是细细碎碎地传递到这边这条街上。
街道尽头“徐记裁缝铺”打从过完春节之后改妇人小孩进出络绎不绝热闹,门前冷落——从门前往里看,只见这阴雨天气阴霾之下,屋内昏暗,只听见雨打屋檐响动……也不知是掌柜过于吝啬还是纯粹懒得动弹,居然是油灯也未点盏。
徐书烟眼皮子都没跳下,哼笑声:“新进雪纺布,那些个洋大人狠狠敲笔——记得赔。”
徐书烟提到“洋大人”三个字
店铺之内浑浑噩噩气氛,与门外隔着条街道白事“热闹”完全相反,映衬出丝丝怪异荒诞气氛。
良久。
就在人几乎要怀疑店内空无人只是独独开门虚作幌开门营业。这时候,那正堂古木缝纫车后,个爬伏其上,几乎和旁边富太太裁完旗袍剩下碎布料子混为团身影动动,名头发有些乱糟糟,看着莫约二十来岁黑发年轻人抬起头,睡眼朦胧地揉揉眼睛。
他眉眼细长,右眼下颗淡红泪痣,薄唇看着没来由让人觉得生得有些刻薄。皮肤白皙,大约是阳刚不足关系,看上去不是那好相处冷淡模样——
这便是徐记裁缝铺掌柜,徐书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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