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以年说不下去。他脑海中不断划过和唐斐相处画面,从现在到五年前、再到更早时候……十岁那年,算命师算出他大凶大恶命,除妖局十分重视,很长段时间里,他举动都受到秘密监视。
他父母想办法联系到唐斐,希望对方能收他为徒。徐母那时几乎没抱什期望,唐斐却答应下来。有这层关系,唐斐从某种意义上成他监管人,除妖局不再紧盯着徐以年。
他叛逆期时不懂事,有时候甚至会和唐斐闹脾气。每当这时,向温柔徐母都会厉声训斥他:如果没有唐斐,指不定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他。等徐以年再大些,明白唐斐因为他担着什样责任,也就不好意思再胡闹。
多年相处,唐斐在他心里就像家人般。
“年年,你不用想他是为什。”郁槐将他抱进怀里,抚摸他单薄背。在徐以年看不见地方,郁槐眼中流露出冰冷彻骨杀意。
同夏子珩告别后,徐以年整个人都仿佛丢魂。
夏子珩话在脑海中不断回荡,徐以年勉强克制住情绪,还记得郁槐让自己和夏子珩见面后先回他在南海市公寓。徐以年浑浑噩噩走回去。
进门,玄关温暖灯光如流水般淌下,徐以年却感觉自己浑身发冷。他忘换鞋,恍惚地走到沙发上坐下。虽不愿相信夏砚话,却又知道对方不可能平白无故给夏子珩留下指向唐斐线索。
徐以年下意识想联系郁槐,但想到郁槐正在南海分局审问朝紫,又放下手机。
郁槐回来时,客厅内光线黯淡,只有几盏装饰用感应灯亮着,他叫声徐以年名字,按亮客厅灯。室内倏忽明亮如昼,郁槐朝沙发边走去。
他心里隐隐约约有更深猜测
徐以年看见他,下意识张张口,却说不出句话。注意到他苍白脸色,郁槐问:“怎?”
“……”徐以年仰起头,看着灯光下郁槐面容,嗓音颤抖道,“师父……可能有问题。”
郁槐微怔,在他身边坐下,握住他手:“没事,慢慢说。”
他头次感觉徐以年体温比自己还低,郁槐又起身给他倒热水。喝几口后,徐以年慢慢缓过来,迎着郁槐担心视线,徐以年低声道:“夏砚给夏子珩留句话。”
他将咖啡馆里事情转述遍,说到后面,郁槐神色渐渐暗下去。徐以年握住郁槐手,像是溺水之人抓着块浮木:“夏子珩说,夏砚留给他信息不可能有误,如果真是这样……师父他…他到底…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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