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老太把花插好:“别光顾着喂他,你也吃。你不用特意吃清淡的,我给你烧了虾饺,路上还买了红薯糯米糕,你不是爱吃那个么。”
“谢谢姥姥。”林予喂完萧泽才开吃,
他瞅着萧泽刚冒出的青色胡茬:“哥,早上好,要下楼跑步吗?”
萧泽拍他屁股:“我都住院了还跑什么步。”
“嘿嘿。”他傻笑够了爬起来,下床洗漱完去叫护士来给萧泽输液。等针扎上,孟老太正好带着早饭过来。
清粥小菜摆了一桌子,林予拧着身子坐在床边,小声问:“哥,你两只手都不方便,我能喂你吗?”
萧泽都已经做好了被伺候的准备:“这哪有什么能不能的,你先吃吧,吃饱了再喂我。”
可乐,我怂。我生怕你反悔,怕你什么时候忽然不想跟我好了。”
萧泽低头嗅他的发心,顺手关了壁灯,问:“我那么让你不放心?”
林予没回答,他不是不放心,是没经历过,没拥有过,甚至都不曾幻想过,所以格外患得患失。有些辛苦地长大到十七岁,他遇见了萧泽,喜欢上了萧泽。
迫切地想停下,想躲在萧泽身边避开外面的风雨。
有些太在乎了,所以才怕怕的。
林予面有难色:“可是姥姥在呢,我有点不敢。”
“没事儿,不信你试试。”萧泽看了眼正插花的孟老太,心说孩子胆儿真小,“我喝鸡肝云腿粥,加笋丝。”
林予内心惴惴地端起碗,舀了一勺粥后吹半天,偷偷瞥一眼孟老太,然后心虚地喂到萧泽嘴边。喂完一口再瞥一眼孟老太,心脏都飘到了嗓子眼儿。
孟老太的心是真大,比天安门广场还宽阔,欣慰地说:“有小予在真好,给我帮了好多忙。小予,以后你要是病了不舒服,让你哥也精细地照顾你。”
林予握着勺子的手腕一哆嗦:“哎,我、我没事儿。”
“忽悠蛋,”萧泽掀了被子蒙住他们,“你往下跳的时候我接住了你,你被欺负的时候我给你挡了,你每回不想上阁楼,我还不是都没管你?所以,你能不能有点信心?”
林予被萧泽细数的这几件事冲昏了头脑,晕晕乎乎地躺下,像索要睡前奖励似的说:“哥,那我睡觉呢?”
萧泽亲他头顶:“我抱着你。”
单人病床着实不宽敞,萧泽又是个人高马大的,他侧身抱着林予,感觉连挪动的空间都没有。一夜过去,睡醒的时候变成了平躺,林予和被子一起盖在他的身上。
林予没睡好,萧泽这一身肌肉哪有床垫软乎,睡得他浑身酸疼。但是睁眼一对上,好心情战胜了一切。不止是好心情,还有点甜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