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泽拉开椅子坐在旁边:“和大夫聊几句,豆豆情况还可以,不需要用药之后就能出院回家,别再受刺激就行。”
林予垂着脑袋点点,头顶热被萧泽用大手盖住。他盯着纯白被子,脑中也趋于片空白,该说句什或者能说句什,时间无法产生任何念头。
萧泽却开口:“贺冰回蔺溪镇。”
他把贺冰留言告诉林予,连同那页位置都说得清清楚楚,意思也很明白:“他之前承认撒谎应该是猜到被你发现,并不是真感到内疚。”
林予绷不住笑,晃动着发梢:“每句都是设计好,彻头彻尾都在演戏。”
林获情况稍稍有些好转,昏睡时间缩短,逐渐恢复成正常水平,醒来之后情绪也稳定许多,只不过非常呆滞,似乎分不清发生过什,总涣散着目光张着嘴巴。
他沉浸在自己应激产生保护壳中,把被伤害回忆隔绝在外面,自己缩在壳内,做个完完全全傻子。随着时间推移,痛苦回忆愈发模糊,他会卸下防备有所反应。
而和他同样呆滞,还有林予。
林予仍在床边守着,两脚并紧踩在椅子腿横杠上,份试卷放在腿上,他埋头做四十分钟,只完成六道选择题,但做错五道。
卷子下面压着那本旧杂志,停留在探访男子监狱那篇,上面贺冰脸已经被他用笔尖划破戳烂。他屏着气儿,抿着嘴,两道眉毛平直地舒展着,没皱丁点。
贺冰文质彬彬外表下隐藏着,bao力因子,他喜欢男人却和许如云结为夫妻,并生下孩子。不满意也好,因为穷所以苦闷也罢,他长年向许如云施加,bao力,直至对方伤重死亡。
“死,亲生母亲是被亲生父亲打死。”林予缓缓抬头,没有停顿地朝后仰去,他把萧泽手掌盖在脸上,“凶手只做几年牢,就等于受过惩罚。”
他想狂奔至贺冰身前,将贺冰
就这副沉静如海模样,毫无预兆地被两串清泪破坏掉,像颗石子抛进湖面,湖还是那个湖,可阵阵涟漪仿佛都在说——这湖难受,疼。
林予挂着两道泪也是这意思,他难受,疼。
林予抽出纸巾擦泪,太过用力把脸颊擦得泛红,他收起试卷,撕下旧杂志上那页。折好放兜里,拿出手机低头玩起来,又恢复若无其事状态。
他浏览查询,想买张火车票。
就在即将付款时候病房门从外推开,萧泽勾着车钥匙走进来。界面停在付款那页,林予抬眸望着萧泽,按灭屏幕将手机揣回兜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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