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会儿,楚识琛又睡着,这次觉睡到天亮。
他退烧,立刻安排做全身检查,至少需要天出结果,下午又输两瓶液,整个人被折腾得异常憔悴。
周恪森从家里带清粥小菜,楚识琛两天没吃东西,勉强喝小半碗粥,嘴里发苦实在难以下咽。
他想吃口甜。
病床太硬,他想睡厚床垫,医院飘浮着药味,他想要迦南香助眠。
楚识琛烧得嗓子疼,缓慢道:“听见你骂。”
项明章挑眉:“又没出声,你会读心术啊?”
楚识琛说:“诈你下,你真骂?”
“你不该骂?”项明章道,“让你找周恪森,负荆请罪也只是抽几下,你怎干?”
楚识琛说:“不敢自比廉颇。”
“客随主便”那套。
大晚上,拉扯浪费时间,周恪森答应项明章安排。
病房里只剩滴答输液声,项明章脱掉西装,抽领带,把衬衫袖口挽起两折,去卫生间拧湿条毛巾。
他坐在床边给楚识琛擦脸,两颊,双腮,本就是骨相立体薄脸皮,三天不到又瘦圈。
深夜气温降至零度以下,项明章无法想象在外面站宿会是什滋味。
人果然贪心,独自昏厥在酒店也爬起来,有人照顾就犯少爷病。
项明章直陪着,忙前忙后,楚识琛心里银行跟着盘账,花销算得清,可情谊太多,像个无底洞。
在病房度过两个晚上,检查结果显示没有大碍,楚识琛第三天输完液回酒店,他房间被项明章退掉,重新订间高级套房。
楚识琛确认:“们住间房?”
项明章说:“滑雪季,没什
项明章道:“廉颇老矣,尚能顿三碗饭,等你老,得风湿病关节炎。”
楚识琛:“……”
“没跟你开玩笑。”项明章说,“万周恪森心肠够硬,扔下你不管,你可能就冻死在河里,会出人命你懂不懂?”
楚识琛还没退烧,迷糊中透着丝高深:“没那容易死。”
项明章莫名听出股优越感,好像会什绝世武功似。
盛夏时节,楚识琛依旧身正装,连胳膊都没露过,永远要喝热咖啡,可是为达到目,居然敢在哈尔滨跳河。
真是勇敢,真是精彩,真是条好汉。
项明章在内心严厉批驳,擦拭动作却很轻,擦完脸,他捉起楚识琛只手,路上没注意,这才发现细长手指又红又肿,手背连血管都看不见。
刚碰,楚识琛疼得睫毛轻颤,醒。
项明章俯身问:“要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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