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苑林拿着花到四楼宴会厅,立在门口不想进去,手机又响,乔文渊打来催第二遍。
他正正领口走进去,宴会厅里只摆十来桌,差不多坐满,基本是乔文渊同事和朋友,鲜少女方那边生面孔。
乔文渊穿着身板正黑西装,大步走过来,人逢喜事竟还是脸严肃,说:“怎这慢。”
乔苑林道:“第次参加二婚宴,紧张。”
乔文渊没跟他计较,指向前方张空桌,说:“过去坐,不用你应酬谁。”
梁承解开第二颗纽扣,咳嗽声:“有话直说,谁又投诉?”
万组长否认道:“没有没有,是来跟你说声,孙老爷子从三院转过来。”
梁承稍作回想,那位八十岁退休老主编,不信任医生,不配合治疗,只迷恋保健品,前后折腾三家医院。
被气哭护理人员能凑桌麻将,还不敢抱怨,否则老爷子以“见报”威胁。
梁承说:“退休见什报?”
街感到熟悉又陌生。
全市最高级私立医院伫立在路尾,白色大楼端庄气派,乔苑林记得,乔文渊曾说这家医院不错。
身为三甲医院副院长,乔文渊夸赞向克制,“不错”算是相当高评价。
姚拂问:“你不是最讨厌医院,瞅什呢?”
“没什。”乔苑林说,“部门领导,也是带师父,他爸今天转到这个医院。”
乔苑林问:“自己桌?”
“你和贺阿姨儿子。”乔文渊怕他牢骚,“医生不好把控私人时间,他还没来。”
乔苑林本来不满,但更多是惊讶:“什,你继儿子也是
“那是狐假虎威。”万组长小声道,“老爷子家属是电视台,新闻部门。”
梁承握着车钥匙在耳后刮下,抬腿往外走,仿佛压根儿没听这句潜台词:“走,回来再说。”
万组长急忙说:“梁医生,医院得多担待,这次你千万注意态度啊!”
梁承头也没回:“知道,下午看看他是何方神兽。”
维也纳大酒店听着高级,档次也就中等。乔文渊有行政级别,从用车到酒席规格均不宜铺张。
高耸大楼里,医务科万组长已经在环廊上等十分钟,他负责处理各项投诉,外号“万金油”。
梁承刚下手术,换完衣服从更衣间出来,准备下班。
万组长截住他,说:“梁医生,辛苦上午,起去吃午饭吧。”
术中五小时没喝水,梁承嗓子发哑,人也粗粝不温柔,说:“妈结婚,带你去吃酒席怎样?”
万组长愣:“那……替恭喜伯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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