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苑林只说这个字,然后失去意识渐渐睡熟,轻鼾听久像呜咽,梁承守在床边,直到热毛巾变凉干燥,晨曦驱逐月光。
六点,工作日闹钟准时响。
乔苑林缓缓睁开眼,头有些痛,看见水晶吊灯、波纹石膏线和墙上飞镖盘,才发现这是新家卧室。
关掉闹钟,手机有几条未读,都是同事问他到家没有。
乔苑林努力回想,昨晚聚餐,他喝杯啤酒,结束后他留下付
梁承:“……”
乔苑林骂完老爸,掉头看贺婕,情绪愈发奔涌:“还、还有你,你调走后给打过几通电话啊?你永远在忙,有空再婚、生孩子,就是没时间理!”
贺婕知道他认错,将错就错地说:“苑林,不是这样……”
乔苑林越说越委屈,力气耗尽,也蔫儿:“你有健康孩子,就嫌弃是不是……你们都不在乎。”
他趔趄地转过身,被梁承扶住,抬起头,可怜中透着呆憨,说:“帅哥,你给评评理。”
淡,乔文渊却重重地舒口气,从医几十年,见证无数生生死死,这条老命差点被亲儿子吓没。
进屋,乔苑林被灯光亮得醒过来,半挂在梁承身上,问:“这谁家啊……”
乔文渊脸色难看至极,说:“梁承,你松开他,让他自己站着。”
贺婕急道:“你现在发脾气孩子又听不懂,先让他休息,好不好?”
“他能耐大,明知身体不好,跟人学喝酒!”乔文渊生气地说,“休息,让他去,谁也别照顾!”
这场家庭伦理剧散场,乔文渊吃片降压药,后半夜才睡着,贺婕事不关己,却也辗转难以入眠。
梁承把乔苑林抱进卧室床上,拧毛巾工夫就响起鼻鼾,总算乖,解衣擦脸,揩过眼皮时抖,颤巍巍睁开。
乔苑林盯着他,如梦如醉,在陌生房间里,如旧两道气息,分不清八年前还是八年后。
“哥。”他低喃。
梁承将毛巾攥出淋漓水,透过指缝滴在地板上,他回应:“嗯。”
乔苑林迈着碎步挪到乔文渊面前,表情无辜,仿佛下秒就要认错求饶,结果他反问:“乔文渊,你喊叫什?”
乔文渊把摘下眼镜,瞪着这个不孝子:“当不你爸,谁愿意当谁当!”
“你吼什吼!”乔苑林酒壮怂人胆,“你不就是个副院长吗?你很牛吗?好几年不管,你怎当爹!爱当不当!”
乔文渊要吐血:“你是不是要造反?!”
乔苑林说:“你根本不爱!就会命令,爱就给买辆车,也要开大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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