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什呀。”贺婕失笑,“你杵着干吗,找不着拖鞋?”
乔苑林慌忙摇摇头,蹲下身拉开柜子,贺婕走开,他依然在这角落挡着自己失态。
大门打开,梁承拎着医院装CT片袋子,里面是年底要填写各种工作报告。进门他差点踩到乔苑林,指尖戳戳对方发旋,说:“怎不坐换鞋凳上。”
乔苑林站起来,硬是咧开点嘴角笑着,问:“你白天打给什事啊?”
“噢,记得你该体检。”准确地说,梁承从八年前就
乔文渊道:“往年这时候该做体检,怕你忘,你这周有空就提前给你约上。”
乔苑林脑袋乱糟糟,说:“等春节放假吧。”
“别等。”乔文渊不是跟他商量,“听梁承说从北京回来前你不太舒服,早点做安心。”
“那几天只是累着。”有同事进洗手间,乔苑林不愿被看到如丧考妣脸色,低下头,“爸,晚上回家再说吧。”
乔苑林整天没有过好,几乎钉在工位上没挪地方。凑巧孙卓给他安排点不要紧文活儿,足够他消磨到下班。
他八九岁大,正在读小学,学会“理想”这个词。
他理想是当名记者,像妈妈样。
现在看来,会不会太荒唐?
手机在兜里振动,乔苑林机械地掏出来,来电显示“梁承”。他恍惚瞬,挂掉。
他险些忘记,梁承早就清楚应小琼事情,那他们定知道赵建喆就是那场官司律师。或许他们能建立起深厚情谊,也跟彼此遭遇有关。
回到明湖花园,他在小区广场坐会儿,家家户户飘着饭香,只有零星几个人匆忙经过。
家庭群组响两三声,他起身回家,通明房子股暖意,贺婕唠叨着捡起沙发上外套,扬言谁再乱丢就给全家洗个月衣服。
乔文渊在厨房里狡辩着什,乔苑林没听,伫立在玄关望着贺婕移动身影。他不禁想到赵建喆那副意事风发嘴脸,又忍不住想,林成碧和对方互相成就时候,丝毫不知有个女人和个孩子在经受苦难吗?
贺婕向他走过来,已经喊第三遍:“苑林!”
乔苑林猛地惊醒:“啊。”
那昨晚为什草草略过不提呢?
梁承会否也早就知道这个专访存在?早就知道林成碧和赵建喆认识,在他眼里,他妈妈是怎样个人?
乔苑林理不清头绪,电话再次振动,他直接滑开“喂”声。
是乔文渊打来,问:“苑林,这周末你有没有空?”
乔苑林说:“怎,有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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