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维山这几天做小生意赚点儿钱,鸣不平道:“市农工商不是旧社会观念,还瞧不起做生意啊?”
“不是瞧不起,是他动静忒大。”聂烽说,“据说丁汉白这人很狂,而且不讲理,估计是艺高人胆大吧。他老早就和家里闹翻,自立门户撇出去,然后搁下手艺倒腾起古玩,后来发大财。其实背后叨咕他多半是眼红,手艺人能挣几个钱,件瓷器折腾对就能吃半辈子,可不是谁都有那个本事。”
聂维山觉得白爷是有点儿神神叨叨,说话也不客气,好奇地问:“他为什跟家里闹翻?”
聂烽揶揄道:“小孩儿别打听。”
这说更吊人胃口,聂维山软磨硬泡,恨不得装两声哭。聂烽被磨得无奈,笑道:“那可说啊,你别觉得膈应。行里怎传都有,但意思都差不多,丁老有五个高徒,他既是长子还是大徒弟,其余几个徒弟也都是堂兄弟什,唯独最小
头才好呢。”他靠着椅背,长腿在餐桌下伸展,整个人都很放松,“对,你收到寄信吗?”
聂烽回答:“收到,但没来得及回,记得是问雕玉观音?”
“嗯,已经雕完。”其实聂维山心里是有些遗憾,他真想知道白爷会怎样评价他第二次作品,可惜说什都晚。不过手艺上没机会被指点二,但心里还是好奇,问:“爸,你知道那个白爷,信里提。”
“知道,行里没有不知道。”聂烽十指交叉放在桌上,看着还挺正经,“丁汉白,他爸爸是丁延寿,不知道怎形容,反正极其牛逼。”
聂维山兴致勃勃地问:“跟太爷爷比谁厉害啊?”
“单论手艺,丁老厉害,人家代代就是干这个,简直自成派。”聂烽抿下嘴,开始揭短,“你太爷爷吧特别聪明,脑子活,雕石刻玉对他来说就是个爱好,不是吃饭营生,所以他全凭天赋。后来他发现赌钱比雕玉有意思,干脆把家里钱庄和地都输,不过也算因祸得福。”
聂维山好奇道:“得什福?”
聂烽说:“他要没输咱们家就是地主,结果他给输成贫农,省挨批斗。”说完叹口气,“小时候他老带着到处玩儿,果然后来随他。”
“别说你们,说白爷。”聂维山不想听聂烽做自检讨。
“丁汉白比他爸出名,因为他太出格。”聂烽边想边说,“丁家好几代都是干这行,主要传是手艺,虽然算不上书香门第,但也是规矩人家。行里老人都说丁汉白换丁家门风,改做生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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