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咯咯地笑,掩着嘴,在窗下乐出花来。霍临风擦完,探头瞧:“还有逗趣儿招笑吗?没有话,歇着。”
杜铮骇得仰着面,梅子圆脸通红,和小厮挨着说三道四,还叫主子逮着,捅天啦……霍临风心头划过点坏,觉着,这二人模样活像被捉*。但不能说,若是说,梅子不出个时辰必定投湖去。
“没词?”他问,摆摆手,“那散罢,乏。”
玉兰树,削枝,移栽他别苑。出门子,途径勾栏碰上休沐兵丁,他做东,叫优伶吹弹战歌,痛饮个把时辰。
掌门小厮换班:“好大酒气,哪个不长心。”老远,嗅见味儿,待人近,吓得兜嘴,“少爷,怎是您哪,叫人煮酸汤去!”
霍临风道:“又没醉,不必醒酒。”三大坛,可眸子晶亮,如两眼深泉。去内院厢房,白氏听他来,叫孩子似招手,他扯凳坐好:“娘,饮点小酒。”
白氏捂着绢帕,叫他熏,又招手:“抱月,给少爷煮碗酸汤。”
霍临风未拒绝,十指交握,拇指捋着食指,酸汤煮好,那截子皮肤都捋热。他搅搅,啜口,抬个眼尾都像劳他大驾。
“酸汤,咂着也不酸啊。”他瞧抱月,抱月立旁边,藕粉裙配张粉面,叫他挑刺,粉面生晕。
他只饮口,起身:“你这碗酸汤不够酸,索然无味,以后不必煮,只点灯就好。”说罢,对上白氏遗憾目光,“娘,伤好,明早回军营练兵。”
霍临风行事利落,放出话,回去便整饬行李。左不过些衣裳、布袜,包袱打好,见半扇窗开着,透下些月光。他凑到关着那扇后头,借光擦擦决明剑,他等宝贝。
有步子声,杜铮又来守夜,过会儿,段轻盈些,不晓得是谁。“……不敢生气,她怎敢生气?”梅子嘀咕声,伴着杜铮附和,“碧簪她们都笑话她呢,奇怪,她们连煮酸汤都没机会,还不如抱月。”
杜铮道:“少爷说不酸,抱月就该端碟陈醋去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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