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落云接过,朝廷派遣*员到,展开看:“霍临风?”他颇感意外,堂堂定北侯之子,传闻又立战功,竟派遣到西乾岭来。
“此人如何?”容端雨问。
容落云摇头,素
波波人潮汹涌,弱冠之年到耄耋老翁,全扑来吹把广袖香风。莺啼燕叫,犄角旮旯都酸人耳朵,不过,独独四楼隅有些寂寥。
这是间上房,开着花窗,挽着竹帘,道月白身影掠入房中。他悄然落地,熟门熟路地取引火奴,踱至榻边将架三彩灯点上。
仅盏,暗沉沉,和外间灯火相去甚远。这人却不点旁,开柜,挑拣块蘅芜香,点燃搁入小铜炉。忙活完这些,他挪到床边轻轻坐下。
外头声色惑人,他静静,像来错地方。阵莲步忽至,藕臂推门,露出张祸国脸来:“落云,何时到?”
问话女子乃朝暮楼花魁,容端雨,床边安坐便是不凡宫二宫主,容落云。
那月白影子远,如烟似雾,留片渺渺虚空。
仍立树间,古朴别苑未移分毫,可霍临风已失去探查心思。他被搅局,被扫兴,被那鬼魅谪仙似人物魇住。
那是何人?
猜不透、想不通,究竟是何人?
居于处别苑,再瞧衣饰,定非寻常弟子,估摸是宫主之。他细忖,刁玉良还小,莫非是容落云?
“刚点灯,”容落云欠欠身,“这快便寻来,你直盯着?”
容端雨娇笑,下头臭男人怎及弟弟要紧?她走,袅袅娜娜,似九天玄女下凡,会儿又端来些吃食。
姐弟俩围坐桌前,碗杏酪,碟牛乳酥,都是容落云喜爱。他兀自吃着,精巧耳软骨微动,监着楼中动静。每月这日人杂,他亲自来盯才安心。
杏酪食尽,他抿抿嘴。容端雨嫌道:“又不是无人管伶仃汉,帕子绣好些,还不拿来擦擦?”
容落云从袖中掏出块,敷衍地在唇上沾,很舍不得。容端雨失笑,葱白手指探出张信条。
跶跶,不远处队弟子巡值而来,霍临风闻声翻至后山离开。冷桑山孤寒透黑,稍不留神便会磕绊,他却念念不忘地又将前情续上。
口艺人说过,姐为娼,弟为寇。
容落云胞姐乃朝暮楼花魁,说明相貌国色天香,那以此推来,容落云姿容想必亦非等闲。
到山脚,回客栈该向北,霍临风却定定,朝着西边长河去。
将近丑时河畔,朝暮楼亮比白昼,敞着门庭,恩客如潮妾如舟。赶巧,店家说歌舞日子正是今夜,里头艳唱无绝,舞娘摆半宿纤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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