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落云脱鞋上炕,跨过这人,到里头翻身躺好。他朝内躺着远离对方,颇远甚远极其远,挨着墙,墙上霉味儿熏得他难受。
偏生霍临风烦人:“宫主,你在面壁吗?”
容落云腾地转身,晃得心肺阵抽痛,忍不住蜷缩成团。霍临风立即倾身看他,大手抚上他胸口镇痛,嗡地,他想起探心脉那景儿,顿时羞恼七窍生烟,并罕见地骂句脏:“少他娘摸!”
霍临风支着身体:“慰你伤痛罢,昨日疗伤摸你背,你怎不说?”
弟子与宫主顶嘴,造反不成?容落云气虚身弱,全凭眼睛造势:“本宫主求你疗伤?求吗?”桃花眼迸出梨花针,“未记错话,没有罢?”
都心烦得散开七七八八。
贾炎息哭声渐止,认命道:“湖心楼水下底板有暗格,账簿藏在其中。”除却这些,任官两年做恶事全交代。
然而无句提及陈若吟,涉及家族,他没那个胆量。
容落云字不落,罄竹难书也书写完整。审毕,霍临风将罪状给贾炎息看过,命其签字画押,而后把人丢进小厨关着。
审问做供,应是官府所为,若容落云此趟为报私仇,何故还处理这些?霍临风暗忖着返回屋中,炕边,容落云俯身铺床,徒用右手有些吃力。
霍临风道:“没有又如何,如今你身子里灌着真气,想耍赖?”他少爷脾气、将军威风全跑来,“穿衣求吗?浣发求吗?连上你炕也是你主动提。”他冷哼声,“原来宫主不止喜爱先*后杀,还喜爱过河拆桥。”
容落云气得抓枕头打人,使不出力,软绵绵挥舞两下。霍临风却猛地攥住他小臂,恼怒变成惊喜:“这只手能动?!”
他愣,用是左手,手掌竟然恢复些知觉。霍临风托着他手腕,捏他手指,捏到小指时勾住,叫他试试能否蜷缩。
他有点疼,但忍住疼做到。
两指呈勾连状态,犹如垂髫小儿拉勾许诺。霍临风轻轻拉,轻轻说道:“拉勾上吊……”抬眼和容
他过去替下,发觉褥子由竖变横,宽及墙边,便问:“怎这样铺?”
容落云答:“这样够两个人睡。”他摆弄枕头,将脚下蒲团踢到边,“既然地方够,你又救命,允许你上炕。”
霍临风明眸更明,这难伺候人愿和他分席而眠,不枉费他当牛做马。他毫无矜持,许久没放松躺过,立即脱去外衫中衣上炕,舒爽喟叹,还打个滚儿。
骨碌至原位,发觉容落云仍立着,副居高临下模样。
霍临风拍炕:“宫主,上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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