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临风听,蜜食坏牙,打算再送些梨干过去。迈出沉璧殿,容端雨和他同行,行至小街人变少,对方开口:“曾在朝暮楼豪掷四千两公子哥,怎会来不凡宫做弟子?”
这柔声质问实在突然,霍临风掩盖心虚,平静答道:“江湖快意,昔日豪掷千金,今日忠心效命,也许明日便还乡归田。没有为何,全凭高兴。”
容端雨说:“你很潇洒。”她望着远处,隐约能望见无名居轮廓,“你对弟弟有救命之恩,很感激。”
霍临风趁势道:“那请姑娘不要把当晚之事告诉宫主,宫主若知让他胞姐登台献唱,得拔剑砍罢。”
容端雨掩面低笑,颔首答应,而后朝前去。
踱至容落云身旁,轻拍肩上细尘,捏帕擦擦那脸,又捋把脑后马尾。
这通怜猫爱狗似安慰,叫容落云舒服些,却仍不松口。
容端雨说:“你们高手众多,怕甚?”她看向霍临风,趋近两步,“主意是你提出,想必心中有万全之策罢?”
霍临风确有,若要吸引采花贼,必先引其注意。他曾在塞北见过,小春台姑娘抛绣球引客,回回热闹得水泄不通。如按此计,提前在朝暮楼设下埋伏,待夜深采花贼出现,举拿下。
说罢,他看众人反应,颔首,思索,独独那二宫主眼里飞针。这是怨他呢,恨不得蹬他捶他,幸好在沉璧殿,倘若在无名居,恐怕要毁灯撒气。
走到无名居,门口卧只山猫,竟用绳拴在门上,院中地碎石,从门口到檐下被扫开条平滑小径。她脚步很轻,沿围廊走到卧房窗外,低头瞧,那弟弟正倚在榻上吃乳糕。
容落云心中不忿,回来见山猫窥鱼,擒住绑,免得冲撞容端雨。又辟小径,怕碎石硌着容端雨脚,倒茶,椅中搁软枕,房内点蘅芜香,好通忙活。
香甜乳糕慰他心中烦闷,吃得正美呢,被人从窗外揪住辫子。“好弟弟,莫气。”容端雨
容落云冷哼道:“皆知花魁是姐姐,傻子才中计。”
霍临风说:“有句话叫‘富贵险中求’,美色亦然。”说罢顿,提出心底猜测,“也许正因花魁是宫主胞姐,采花贼定会现身。”
江湖之大,那贼人为何单单陷害容落云?两年前在霄阳城也就罢,如今潜入西乾岭,明摆着是挑衅。
众人商议许久,纷纷赞成霍临风法子。容落云孤立无援,议完散去,第个离开沉璧殿。霍临风抬脚欲追,当着人家胞姐只好忍住,扮作君子。
容端雨笑道:“定是回去嚼蜜食,从小生气就这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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