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表演队伍经过,人群继续流动,他们总算想起那头驴来。环顾四周,无驴影,莫非被人牵走做驴肉包子?晃,霍临风冲旧巷挤去,那牲口正躲里面嚼草。
前后奔入巷中,在初夏午后沁出细汗。
巷尾有处捏糖人
表演队伍迎面靠近,伶人扮着神鬼,乐师吹拉弹奏。人群退至两侧,挤得呀,襟拉袖扯黏在起。霍临风顾不得驴,钳着容落云向后退,单手勒腰将人抱离地面。
容落云微慌,扑腾两下未果。落地,后背贴着霍临风胸膛,勒腰大手抓着他小臂。“仔细绫鞋被踩掉。”对方说,“看得见表演?”
他抬头,前面挡大汉,看不见。他拍拍大汉肩膀,命道:“闪开。”
大汉怒目,纹丝不动。容落云好没面子,拳砸在那膀子上,搬出恶人身份:“是不凡宫姓容,杀你。”
这话出,周围人使劲腾出块地方,容落云将霍临风拉到身旁,美滋滋地说:“好,咱们看。”他仿佛办成什大事,连连哼好几声。
正午时分,二人伴驴,朝宫门走去。
驴在中间作相隔屏风,好碍事。霍临风拍巴掌驴腚,叫这没眼色牲口跑向前去,侧移两步到容落云身旁。容落云没话找话:“它精神足,不知谁帮喂。”
霍临风道:“还能是谁,喂。”
又无话,经过邈苍台听见杀猪声嗷嗷,肥羊已宰,刁玉良抱着双羊角抹泪儿。渐渐走过,容落云骑驴出宫,在冷桑山下看到不少赶庙会百姓。
愈往城中人愈多,街心车水马龙,那摩尼塔都要被挤歪。
霍临风忍笑辛苦,无心看伶人,只顾看身旁这“恶人”。
忽地,容落云拉他手臂:“杜仲,何种笛子那般小?”
他抬眼看去,说:“那是鹰骨笛,胡人喜爱吹奏。”他也有只,巴掌大,每逢战后便拿来吹吹。曾想过将来寻体己人,教授对方吹那引魂复骨曲子。
“宫主。”他问,“有只鹰骨笛,教你吹好不好?”
不知为何,容落云听出丝怅然,于是懵懂地点头。
容落云走马观花,经处卖绢帕扇子摊位,忆起上次同逛。买扇送心上人,奈何心肝宝萝是假,恐怕那双面刺绣纨扇已经蒙尘。
这时,霍临风问他:“宫主笑甚?”
他怔怔:“笑吗?”
霍临风扯缰绳停下驴:“眼花不成?宫主下来走走。”
容落云听话地落地,恁多人,三步碰到老汉,五步蹭到丫头。手臂被拉住,霍临风将他揽,挡着护着,人潮冲撞时不时推他入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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