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出插曲结束,两人各司其职,整个午后在凉亭中消磨。至黄昏,容落云奉上凌云掌前三层心诀,霍临风送出盏樱木提灯,和只燕子风筝。
他们并肩回主苑,碰上撮丫鬟小厮。
这撮人都是在主苑伺候,今日不叫守着,于是生生闲天。此刻欲回下人房,谁料和主子撞个正着。
凡是眼没瞎,都忍不住偷偷打量。
毕竟府中第次来客留宿,不住别苑厢房,竟睡将军屋。
那人身形面貌,精神意气,不知不觉早已镌刻心中。从头描到脚,从冠绘到靴,这幅画像他画得气呵成。
最后涮笔清茶,落层淡灰色烟雾,就此完成。
渺渺天地间,霍临风马尾轻摆,提剑看来,寒烟将锋利眉宇柔和二。画是比武那天,击鼓助威,人散尽之后他们遥遥相对。
“画好。”他努努下巴。
霍临风走来桌旁,目光落在纸上,顿时失去所有言语。这还不够,容落云再次提笔,在空白角写下几字落款:
临风抬头看:“……”
辟你娘邪,画时满腔爱意,岂容这般糟蹋,他扯着灯骨说:“这是——你。”
容落云懵,骇得五脏六腑乱七八糟,复低头看画……这居然是他。情人眼中出鬼怪,他抚上自己脸戚戚道:“在你眼中原来这样。”
霍临风觉得很美:“是啊,如出辙。”
容落云无言可表,估摸对方喜欢是他人性?罢,他权当塞北人审美有异,提笔继续默写。
容落云觉得目光灼人,低头摆弄把鲜花,并往霍临风身后挪挪。霍临风出声:“堵着廊子做甚?嫌路宽不成?”
众人立刻散去,眨眼全躲入房中。
清静,他们也回到屋内,霍临风进小室沐浴。容落云坐在榻上插花,有点无
——赠吾爱临风。
那瞬,霍临风胸中热涨难抑,抬手将容落云揽住。吾爱,临风,他口中叨念不停,高兴得说不出其余酸话。容落云靠着他肩,环着他腰,亦很欢欣。
“把它裱起来,挂在书房。”霍临风说。
容落云应道:“你画那幅……就不挂。”
霍临风噗嗤笑,臊得厉害,将那幅辟邪大作收走。
霍临风余光偷瞄,瞧出对方不大高兴,问:“你不喜欢?”
“没有,呵呵。”容落云干笑。
霍临风道:“好歹画你,你画过吗?”
容落云嘴角抽,他用脚画得都比这玩意儿好。人家没有激将,他却主动上钩,蘸墨落笔,三两下勾出幅轮廓。
他画起霍临风来,专心致志,但未看对方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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