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被中摸出只手,搭腕诊脉,病症也缓解些许。他心中难解,怎夜之间变化如斯?
段怀恪守在床边读书,天始终灰蒙蒙,窗前掠过二蜻蜓。
几近午时,容落云微微动弹下,缓慢地睁开双眼。他有些迷茫,看见段怀恪守在身边,才
刁玉良记住,问:“霍大哥,那你这些天都来吗?”
霍临风错杂地回答:“等他恢复,便再也不会来。”说罢,他接过食盒,觑眼蒙蒙亮天空,接着飞上后山没踪影。
霍临风前脚刚走,段怀恪后脚就到。
刁玉良颇有自知之明,怕自己说漏嘴,于是打着哈欠回河心睡觉。跑出去段又折返,提醒道:“大哥,别乱碰二哥。”
段怀恪疑惑:“为何?”
黎明将至,刁玉良伸个懒腰,去房里叫霍临风离开。
到卧房门外,他顿住脚步躲在旁,扒着门框偷窥。那床边,霍临风抱着容落云,容落云埋首霍临风怀中,脸上因高烧泛起红晕褪去些许。
他想,原来应该如此照顾。
这时霍临风醒来,低头亲下容落云额头。
刁玉良惊,原来还要这般?他轻手轻脚地进去,待对方看来,用气音说道:“天快亮,你该回去。”
刁玉良回答:“为你好。”
段怀恪还未来得及问,那小儿已经溜之大吉,估摸守夜熬坏脑子。他进屋去,甫迈入卧房便闻见牛乳香气,甜丝丝,还掺杂着莲子和杏仁香味儿。
床边落座,段怀恪轻轻掀开被子,趁容落云没醒换换药。然,双足纱布干燥洁净,包扎得结结实实,还系两个漂亮结。
是那粗手粗脚老四做?
段怀恪心中纳闷儿,盖好被子瞧容落云模样,见其安稳地睡着,呼吸均匀,眉目舒展,直蜷缩而眠身体也变成平躺,简直是破天荒头遭。
霍临风未置词,拧身把容落云放入床中,掖掖被子。他贪婪难抑,挨在床边凝望着,半晌舍不动身。
“快走罢。”刁玉良拾掇好食盒,伸手拽霍临风手臂,“等会儿大哥就来!”
霍临风极不情愿地起身,走出房门时还回望眼。至院中,他仍从后山离开,临走前说:“今夜天黑,再来照顾他宿。”
刁玉良想当然道:“不必麻烦,知道如何照顾,要抱,要亲,们兄弟三人也可以。”话音刚落,膝盖骨被狠狠踹脚。
“谁敢乱碰,就把他带回将军府用刑。”霍临风恐吓孩子,而后又认真地叮嘱,“让你二哥多喝些水,穿上布袜,他不肯喝药就等来再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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