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落云坐在户人家门外,石阶冰凉,坐下不禁颤。霍临风挨着他,啪嗒几声,脱下厚重铠甲,然后身子歪躺在阶上。
“堂堂将军,成何体统。”容落云故意道。
霍临风闭目休息,声调懒洋洋:“有年受伤,牵着小马驹逃命,跑
话音刚落,小蒲庄民户纷纷涌来,有作揖,有抱拳,道谢声震得水波荡漾。霍临风明显怔,僵着,眸子里甚至闪烁着难以置信。
他本以为,谁来这西乾岭做官,百姓都是无所谓。
他在塞北城中随便逛,唤他小侯爷,送他吃食,邀他喝酒,老孺们更是亲娘般担忧他伤情。可这里并非塞北,他也无仗可打,只默默做自己将军。
此刻被簇拥着,无溢美之词,尽是真心实意感激……
他有些恍然,悄声地多份归属感觉。
,这是个老鳏夫,种不动地,眼也花,每日编几只蒲团勉强糊口。
好不容易攒几十只,还未卖钱,竟全部付之东流。
容落云蹚过去,哄劝道:“你还有房屋容身,总比乞丐好罢?”
老鳏夫叫唤起来:“都淹!粮食被褥,老天不开眼,怎不淹死老夫!”
正僵持不下,霍临风从门外游过,打眼,扒着门框停住。解来龙去脉后,他道:“将军府缺个掌灯,管饭。”
随后,霍临风安排人手设登记处,凡是房屋受损严重,登记后安排暂住地方,并按人口领取抚恤银钱。
城中各队将士、弟子,全都累坏,原本暗暗窥视百姓,逐渐开门,招招手,为辛苦众人递碗解渴茶水。
容落云饮尽半碗,问:“大娘,几时?”
大娘道:“申时过去半。”
不问还好,问得知午后过半,肚腹顿觉空虚。巡查完最后几条街,拐入巷中,整队人累得席地休息。
老鳏夫霎时静,明白其意,急忙跳下木桌。容落云被溅满脸泥水,边扶着人游,边骂道:“老眼昏花,别点着人家房子。”
他和霍临风送人回去,这趟结束,小蒲庄民户基本全数救出。二三小兵撑船入沼,查探有无人在香蒲地里遇难。
霍临风给容落云拧袖子,拧完去捞衣摆,发现那脚上仅剩只绫鞋。容落云有些尴尬,支吾道:“掉在水里……”
霍临风笑起来,掩不住幸灾乐祸。笑罢,扯块衣角蹲下身去,将容落云赤足包住。“别!”容落云顿时惊慌,“你快起来,好些人看见……”
“怕什。”霍临风包好起身,“被淹正伤心,谁有心思打量咱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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