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小心些,别叫它伤着。”霍临风道。
容落云“嗯”声,退到院中撑开伞,瞬间消失在原地。霍临风箭步奔出,仰脸望着屋顶上踩瓦身影,
容落云说:“不进你屋,吹完便走。”他此刻是发性小狗,亮爪猫儿,乱他娘扑棱翅鸟,“路吹回不凡宫,旁人被吵醒,寻思谁家大半夜出殡!”
霍临风乐得肩膀耸动,制着这小泼皮,点点地教他吹。曲子不难,只要记住音,而后勤加练习即可。
陪伴他多年鹰骨笛,他欲相送。初秋雨夜,赠心爱小物,觉得竟有丝绮丽。
“别给。”容落云冷声拆台,又将笛子塞回那襟中,“你既然在,便不必吹,回去用大哥清风笛练习。”
霍临风只好作罢,叮嘱:“段怀恪笛子,洗洗再碰嘴。”
言又无奈:“连不吉利都说得出,你到底懂不懂音律?”他细细地开解,“留质关内不能去别地方,此处最大,也无人能够威胁,还忌讳什?”
容落云道:“那更不必吹这劳什子哀曲。”
霍临风把自己绕进去,索性不说,此地哪里是他最大,怀中这个才是真霸道。遽然沉默,容落云吊起眼尾偷瞄对方,生气?
鲜少轮到他哄人,有些无措,探手欲勾霍临风封腰。真不巧,霍临风穿着中衣,未束腰。
容落云伸出手指十分尴尬,讪讪收回,还挠挠脖颈。
教也教,学也学,直消磨到丑时,今日本就疲累,容落云倚在霍临风怀里打起哈欠。他想回不凡宫睡觉,挣扎落地,站在霍临风面前。
“要不今夜别——”
容落云摇头,他不可留宿,传到朝暮楼话要气坏姐姐。临走,他抬手端住霍临风下巴,犹如登徒子招惹大姑娘。
霍临风又来配合:“官人,真要走?”
容落云忍着笑:“对,离开军营时把狼崽带走。”怕小畜生跑丢,再说本就是他儿子,抱回去天经地义。
于是他又弄旁,仰面乱蹭,小狗闻味儿般凑在对方颈间。霍临风虽非君子,坐怀不乱水准却是流,纹丝不动,反正耳根泛红又瞧不见。
苦容落云,狗似乱嗅,猫儿似抓衣裳,鸟似瞪着乌溜溜眼。良久,他折腾累,低头叹,从襟中将鹰骨笛抽回。
堵住音孔,容落云长长地吹出声。
刚吹完,霍临风便握住他手,恢复教习姿态。“你这塞北臭兵!”他骂道,“惯会吊着人,惯会治!”
霍临风哼道:“若治得你,早抱进去被翻红浪,在这儿坐着做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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