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临风不禁高声:“皇上,睿王是您手足兄弟,怎可说杀就杀?”
皇帝忽而笑:“唐祯何其无辜,不也说杀就杀?”
这句说罢,霍临风彻底变脸色,眉宇层料峭冰霜,
他问:“皇上想怎做?”
皇帝笑言:“霍将军痛快,朕想,无非是坐稳江山。”
霍临风装傻:“皇上已经登基,还有何不稳?”
皇帝道:“朕也痛快地说罢,二皇子从小多病,不成气候,睿王却卧薪十数载,心思比天还大。”他倾身搭住桌沿儿,双眸迸出股精光,“霍将军,睿王有你帮衬,有那帮子江湖人助力,朕寝食难安啊……”
霍临风眉心忽跳:“皇上,臣与睿王并无勾结。”他索性把话说明白,“臣为百姓效力,只要皇上心为民,臣自然是皇上臂膀。”
,同样要看圣意如何。
“那臣问句,”霍临风道,“皇上,是否要处置丞相?”
皇帝向后靠着椅背,眉头舒展着,全然分辨不出心事,半晌,他毫无波澜地说:“朕还是太子时候,全仰仗丞相扶持,如今登基称帝,更少不只扶着朕臂膀。”
霍临风问:“那皇上意思,是要保丞相?”
皇帝答:“不,那只臂膀,朕希望霍将军来做。”
他言下之意已十分明显,皇帝铲除丞相,安抚民心,便会相安无事。可皇帝怎会轻信,问:“霍将军,你是要朕拿江山和皇位作赌?”
龙袍广袖奋力扫,密函、折子、满桌笔墨皆被扫下,刷啦!东西二殿传来齐齐抽刀声,皇帝说:“朕若先杀丞相,便真成势单力薄孤家寡人,到时选朕还是选睿王,全凭你霍临风念之间!”
“朕不敢赌,朕已然坐在这儿,便不会退让。”皇帝低喃道,“除非,要让你、让文武百官除朕之外,根本无人可选。”
霍临风暗惊:“皇上意思是……”
皇帝说:“睿王先失势,朕才安心,他孟霆元先死,朕才敢自断臂膀!”
多年来,定北侯与丞相互相制衡,霍钊死,如若袒护陈若吟,必定惹得霍家离心,何况陈若吟已老,又能倚仗多少年呢。
这本买卖很容易算,皇上不傻。霍临风更精明,皇上既然有心舍弃陈若吟,却不光明正大,反而骗他进宫,说明要暂留陈若吟做筹码,与他谈条件。
谈得妥,才铲除陈贼。
若谈得崩,遭殃是便是他自己。
霍临风微微动耳,余光扫在东西侧门上,听见两旁偏殿内吐息声,估摸布满侍卫。这处小殿在皇宫深处,无人领路话,要想逃出去也绝非易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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