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树沉默地抽烟,虽然他训陆文通,但其实对于瞿燕庭反应,他颇觉讶异。
他们学导演出身,干这行,教戏时亲身上阵如家常便饭,念书时就懂。也正因如此,陆文傻兮兮地和瞿燕庭比划,他没立即阻止。
按理说,瞿燕庭没有第时间推开陆文,是接受配合,不明白为什突然又不乐意。
陆文也不明白,问:“导演,到底什情况?”
任树分析:“估计是这场戏太暧昧,前面还能坚持
陆文做好挨骂准备,走到任树面前。突然,任树抬手,他下意识地往后躲,以为任树要抽他。不至于吧?就算要抽,也应该瞿燕庭亲自抽吧?
任树掏出烟盒和火机,叼支点上:“你犯什怂?刚才不挺霸道,步子迈,小脸捧,附耳低喃,看你下步就要打啵儿。”
陆文辩解:“可不敢,会借位。”
任树简直气乐:“你丫吃什长大,怎那虎啊?”
陆文说:“不是您让过遍戏?”
瞿燕庭像片易碎玻璃,那四个字如雨水滴落砸下来。他如梦方醒,松开手,将陆文把推开。
掌心失去脸颊温暖,陆文趔趄半步,也梦醒般从角色中脱离。
瞿燕庭神情隐没在阴影中,无法看真切,他声音也显得飘忽,沙沙:“不需要。”
陆文时难以开口,转瞬间,瞿燕庭便剥夺他开口机会,声音变得清晰又冷漠:“能拍就拍,不能拍整段删掉。”
瞿燕庭说完没有停顿,大步离开,身影很快看不见。
“没让你跟瞿编过啊。”任树愁得慌,“女主不在,朝你招手,示意你跟过,你拿瞿老师过哪门子戏?”
陆文问:“您招手吗?”
“废话,就差sayhi。”任树说,“你压根儿就没看,谁好看你看谁是吧?”
陆文抹把脸,薄汗未干手心蹭过鼻尖,滑下来,托住自己腮帮。他捧着瞿燕庭侧脸画面浮现出来,当时手指不敢动,怕动,指尖会拨弄到瞿燕庭耳骨。
此时自己捧自己,比较像拔智齿。
片场陷入阵死寂,工作人员不明情况,齐刷刷地望向树荫下,陆文整个人都傻,他身后,任树也有些懵。
几分钟后,导演助理来告知,瞿燕庭坐保时捷走。
陆文直觉这次问题很严重,他之前言语顶撞,大声嚷嚷,甚至吹胡子瞪眼,可瞿燕庭永远是从容不迫,刚才是第次翻脸走人。
他回头看任树,喊句“导演”。
“叫干吗?”任树问,“现在想起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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