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燕庭眷恋地靠在陆文肩窝里,俨然当成梦中父亲。
陆文心情复杂,体会到因果报应,你曾把人家比作爹,人家迟早有天也会管你当成爸。
雪在黎明前才停。
瞿燕庭睡得少有踏实,觉过中午,房间里是雪后初霁亮堂,眯开双眼,在宿醉后不免有些断片。
被窝里出奇得暖和,甚至是热,他撩开被角,发现腰间捆着两条结实手臂。
“小棠……”
陆文反应两秒,瞿燕庭喊是阮风本名,大概梦见小时候?他李代桃僵地给自己加戏,应道:“哎,哥。”
瞿燕庭循声探手触碰到陆文,抚过只肩头:“好大只……”
陆文自找尴尬:“哥,成长。”
瞿燕庭手极不自觉,路蜿蜒向下摸到陆文肋骨,那些年他总这样摸阮风,孩子太瘦弱,他看看有没有长点肉。
半醉脸呆好会儿,他忐忑地试探:“是不可能打地铺。”
瞿燕庭说:“好。”
陆文又道:“这辈子都不会睡沙发。”
刚说完,袖口手松开,抽回被窝里,陆文意识到得寸进尺翻车。然而不待他改口,瞿燕庭默默往床中央翻圈,腾出身旁位置。
被窝空掉半,陆文大脑也随之空白:“瞿老师?”
记忆回笼,昨晚种种浮上来,知觉也并复苏,瞿燕庭整个人被陆文从身后圈禁着,当被子夹。
稍动弹,脑后传来,bao躁低音炮:“别他妈乱动。”
瞿燕庭发怔,难以置信这二百五竟然敢
陆文咬牙忍着痒意,等瞿燕庭渐渐不动,他握住那只手,拿开放在彼此之间。
此时,瞿燕庭又说句,哝哝听不清。
陆文贴着枕头蹭近,彼此额前发丝几乎勾缠起来,小声问:“什?”
瞿燕庭动唇,叫声“爸爸”。
这是小孩儿叫法,陆文不敢细想,也没勇气去共情,在瞿燕庭蜷缩着叫第二遍时,他伸出手臂把人搂进怀抱。
他摘手表,脱外套,动作刻意放慢给瞿燕庭反悔机会,可直到脱得只剩衬衫长裤,瞿燕庭依旧闷在被窝里,哼都不哼声。
陆文撩开被角,规矩地躺进去,床垫确偏软,回弹瞬间令人心头发颤,他侧躺,背对着与瞿燕庭同床共寝。
不多时,背后呼吸均匀,瞿燕庭睡着。
陆文无困意,小心地转过身,恰好瞿燕庭也对着他,寸寸挪近,分辨对方安枕浅眠轮廓。
瞿燕庭睡得并不安稳,偶尔会梦呓,梦见谁便无意识地低喃,把酒醉嗓子成猫吟雀叫,那轻绵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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