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啊。”纪慎语小声嘀咕,“老纪啊,忽然想不起你长什样。”
他小跑起来:“你保佑师母就行,不用惦记啦。”
十几米开外,丁汉白推着自行车慢走,眼看着纪慎语消失于拐角处。他以早到为由,早退刻钟,纪慎语磨蹭着从学校出来时,他已经在小卖部喝光三瓶汽水,路跟着公交车猛骑,等纪慎语下车他才喘口气。
他既操心小南蛮子会走丢,又不乐意被辞退还露面,只好默默跟路。可纪慎语活泼背影有些恼人,什意思?不用看见他就那美滋滋?
丁汉白回家后拉着脸,晚饭也没吃,摊着那包海洋出水残片研究。本子平放于手边,鉴定笔记写满满三页,他都没发觉白衬衫上沾污垢。
事儿,但他处于被动,感觉被抛弃样。也不太对,像被纪慎语辞退样。
纪慎语还在他自行车上刻“浑蛋王八蛋”,这也成笔烂账。
丁汉白人生中第次这憋屈,亏他昨晚良心发现内疚小半宿,那堆残损文物都没顾得上欣赏。“什狗屁。”他低骂,声儿不敞亮,闷着不高兴。
而后又拔高,掀层浪:“老子还不伺候!看你期末考几分儿!”
其实除丁汉白以外,家里其他人也都等着看,他们兄弟几个虽然主业已定,但读书都不算差,就姜廷恩贪玩差些。
纪慎语进小院时明显愣,他知道丁汉白不可能守着破烂儿欣赏,忍不住走近点观摩,又忍不住问:“师哥,这些是什?”
丁汉白轻拿陶片,充耳不闻,眼里只有漂泊百年器物,没有眼前生动活人。
纪
纪慎语还不知道自己成绩如此招人惦记,只管心无旁骛地用功学习。况且他志不在交友,期末氛围又紧张,独自安静天都不曾吭声。
放学后,班长忽然过来:“下周考试那两天你打扫卫生吧。”
纪慎语应下,索性今天也留下起打扫,省到时候慌乱。他帮忙扫地擦桌,等离开时学校里已经没多少人,校门口自然没有丁汉白影子,他不必等,对方也不用嫌麻烦。
纪慎语沿街往回走,停在公交站仰头看站牌,正好过来辆,默念着目地上车。真挺远,最后车厢将近走空,他在“池王府站”下车,还要继续步行几百米。
清风拂柳,纪慎语蹦起来揪住截掐断,甩着柳条往回走。他离开扬州这些时日头回觉得恣意,走走左边,走走右边,踢个石子或哼句小曲,没有长辈看见,没有不待见他师哥们取笑,只,bao露给天边轮活生生夕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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