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凡心用袖管擦掉，强迫自己拿起笔，可是手很抖，笔尖戳在纸上不住地晃，晕成
片。废
，他把纸揉成团丢掉，再落笔，第三次，第四次，第五次……每次失败都像是根针狠扎在心口，这种痛楚他烂若披掌。
顾拙言敲门进来，明晃晃
灯下，庄凡心坐在椅子上背影那
单薄，脚边是地零落纸团。他佯装没看见，端着杯牛奶走到旁，说：“趁热喝。”
庄凡心扔掉笔抱住他，不顾摩擦疼痛，把脸埋在他腰腹间。他看到桌上纸，上面有几道杂乱线条，显然又作废。庄凡心有想法，试图自己设计出套，然而他画不出来，笔都画不出来。
庄凡心没有倾诉半字，似乎早习惯独吞苦果，可顾拙言都明白，以此为梦想，年少时就斩获奖项，如今却画不能画。他强稳住心神，不敢猜测庄凡心承受着多大痛苦。
这份痛苦或许已经长达八九年。
，“最近有没有时间，你来安排。”
顾拙言说：“过阵吧，最近他在准备秀展。”转过身隔窗望着，那位化妆师已经谈完离开，庄凡心满脸倦容地坐在沙发上，捧着杯水，不知道在想什。
听见脚步声，庄凡心抬起头，落地窗外阳光洒进来，见顾拙言逆光站着像尊温暖神。他凝望数秒，心头都热，情不自禁伸出手。
顾拙言握住，坐下：“谈妥？”
“嗯。”庄凡心主动说，“家里或公司有事情话就去忙吧，
没问题，保证再也不惹是生非。”
喝完牛奶，庄凡心回卧室休息，趁顾拙言洗澡时吞片安眠药。他倦极，待药劲儿盖过乱麻思绪，蜷在床边沉沉地睡着。
顾拙言踱至床畔，望着庄凡心静静坐会儿，弯腰吻在那额头，而后拿起手机走到小阳台上。
许久才接通，里面是薛曼姿困倦嗓音：“这晚，什
顾拙言不怕他惹麻烦：“保证个别吧，现在就回家好好睡觉。”
庄凡心面露难色，配饰方面飘悬未定，短时间内找不到帮手，他只能迎难而上独自应对……他撑着笑意：“睡小会儿，然后抓紧时间画稿子。”
顾拙言无奈得很，陪庄凡心回家，半路，裴知打给庄凡心询问伤势，并告诉他，江回暂时请假休息周。
晚上，庄凡心关在工作间里，纸笔，尺子，所有画图需要工具都摆在面前，他盯着那张白纸，如雪盲症，直至视野模糊也没有下笔。
他抹把脸，尽是汗，又冷又咸，滴滴顺着额角往下淌，猝然，有滴热烫滑落，是他被逼至崩溃泪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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