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拙言心头狂跳,他猜测庄凡心说话是曾经发生过片段,他嘶哑地探究:“凡心,你要说什?”
他笼罩住这副身体,全神贯注地听,琥珀色灯光下庄凡心颤抖着嘴唇,口齿间黏糊糊,咕哝出句回答。
猝然,顾拙言听清。
庄凡心说是,想死掉。
顾拙言心被狠狠扎透,僵在床上,缓半晌才重新将庄凡心抱紧,他下下抚摸庄凡心脊背,摩擦得手掌发烫,庄凡心终于埋在他肩窝里睡熟。
他无法想象,也不敢想象,这双画画手如何去故意伤人?
当年那通电话背后,庄凡心经历着什样绝望?
怀中身体微微颤动,庄凡心流太多冷汗,迷糊地讨水喝,顾拙言含住口,低头印上那嘴唇渡进去。
“还要什?”他问。
庄凡心似在梦呓,断断续续地念顾拙言名字。
,可以帮他。”
“不行,你不能帮他。”顾拙言说,“这件事已经闹大,不要用你们好友身份帮他,你对他完全公事公办,之后,对其他人才能不留情面地秉公处理。”
“其他人”指谁不言自明,裴知懂。
顾拙言道:“听说江回是程嘉玛男朋友,他和程嘉玛都会查。”他正大光明地通知,君子风范地表态,“不认识程嘉树,但如果令你夹在中间为难话,对你说声抱歉。”
裴知干脆地说:“没什抱歉,需要帮忙尽管开口。”
约
顾拙言每句都应,撩开庄凡心黑发,摩挲对方眼尾。“……”庄凡心紧闭着眼皮,声若蚊蝇,“……不好。”
“什?”顾拙言哄他,“你没有不好。”
庄凡心嗫嚅着:“……等不到……你。”
顾拙言说:“来,就陪在你身边。”
“等不到……”庄凡心意识完全混乱,不在今朝,而是回到多年前美国,“……想……”
公事暂且说完,顾拙言确实有个请求:“这事儿瞒不多久,庄叔叔他们知道后应该会第个联系你,就说凡心照顾着,请他们路上别太着急。”
件件安排妥当,陆文旁听着:“哎,干点什啊?”
时候不早,顾拙言说:“你送裴知回去吧,甩掉那些记者不成问题吧?”
这点事儿是小菜碟,陆文和裴知离开。房内归于安静,顾拙言找医生谈谈,他不解庄凡心这些年病史,希望明天做套详细身体检查。
入夜,顾拙言洗完澡爬上床,用冒着热气身躯给庄凡心供暖,那双手脚冷得像冰,被他握住,贴住,搂在怀里哈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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