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柯桐靠着车门说：“不贵，有空去尝尝。”
“那能不贵
，地段儿装修都那小资，不是
这种工薪阶层吃饭
地儿。”司机不信。
路柯桐声音飘忽：“工薪阶层多好，安安生生，什都没安生过日子强。”
有
句没句跟司机聊
路，下车后先瞧眼餐厅牌子。还没到中午营业时间，推开门进去也只有几个工作人员。
最近直没来，员工都围上来打招呼，路柯桐勉强笑着，然后走到吧台后面猫起来，开始看这些天工作日志。那天下雪已经化得差不多，门口檐下雪人照不到太阳就坚持久点儿，几个服务生都在门口趁着融化前拍照合影，所以楼就剩他自己，安安静静。
白酒给他擦身体。
路柯桐迷迷糊糊，因为呼吸不畅憋得眼泪直涌，腮腺炎弄得喉间肿痛也无法吞咽。他望着天花板，带着浓重鼻音问：“是不是只有最坏结果？”
费原给他掖好被子，说：“如果是，你就不活？”
“他是爸啊。”路柯桐咳嗽几声，两鬓头发都被流下眼泪沾湿，“他那多朋友，挨个去求，总有能帮，挨个求，总会有……”
事实上从路若培出事儿开始，路柯桐就直在活动，他以前只是个上班族，现在只是个开餐厅生意人，从没与官场人打过什交道，开始费原陪着他，后来他自己硬着头皮上。巴结讨好或者遍遍恳求，他这段时间做太多。
将近十点时候，玻璃门被推开，进来个老头，带着毡帽和老年太阳镜，嗓音洪亮地问：“嗬，这讲究餐厅怎没人，有人招呼？”
经理过来说：“老爷子，们还没营业呢，您饭点儿再过来吧。”
“现在就饿得顶不住。”老头没听，径直走到张桌子前坐下，然后解围巾，“你们怎回事儿，有
费原摸摸他嘴唇，让他别再说话，开解道：“除邱爸，谁不是避之不及，现在就问你，如果这事儿没转机，过些天法院直接判刑，你怎办？”
路柯桐没有回答，他还不知道。
两天后，费原公司有事儿，早就出去。路柯桐好些，独自坐在楼下吃早饭，他觉得房子太大太空，显得他孤零零，然后又忍不住想，路若培自己在家时候是不是也这样。
他再也待不住，换好衣服出门。两天没见太阳，他抬头猛吸口气。招手打车，他跟司机说：“师傅，去森林小筑。”
司机说：“是个饭店对吧，从那儿过回有点儿印象，估计挺贵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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