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时安问:“姥爷,你觉得多意怎样?”
霍老回答:“面善心慈,要是生在个好人家,从小无忧无虑地长大,不定多出息。现在也够出息,不过外孙也不差,你配得上人家。”
戚时安肚子里有很多话想说,又好像没说必要,他最终只说两个字——“谢谢。”
天色已晚,暑热却能持续整夜,沈多意在小区楼下擦洗沈老小三轮,蹲会儿便淌出两三斤汗水。他整个人像从湖里捞出来样,头发甩甩都能崩出汗珠。
回家时候正好碰见毛毛和毛毛爷爷,他伸手摸摸毛毛脸,问:“毛毛,你会自己坐电梯吗?”
观察都没觉出你有情感上变化,心说是不是分手?查查,才知道那孩子不是姑娘,是个小子。”
戚时安特想笑:“您当时什感觉啊?”
霍老说:“跟坐这吊椅个感觉,晕得慌。其实以前当兵也见过这样,但没想到会摊自己家人身上。后来你上高中和那孩子分开,安慰自己你就是不懂事图新鲜,不然怎对人家不咸不淡,根本不像搞对象。”
“这多年,你毕业、留学、卖楼开公司,始终单着。就想你是不是自己也迷茫啊?甚至让小章恋爱分手瞎折腾时候动静大点,刺激刺激你,结果也没什用。”霍老忽然拍拍戚时安手背,“直到你上次回来吃饭,说你朋友结婚,就知道。”
戚时安握住霍老手:“姥爷,你心里难过?”
“会,但是够不着上面按钮。”毛毛也满身汗,“沈爷爷说骑三轮带去公园坐转转马,几号去呀?”
沈多意蹲下身:“帮你问问,但是沈爷爷年纪大,他骑不快,你到时候不要嫌他慢好不好?咱们拉个勾?”
毛毛伸出小手勾住沈多意手指:“沈爷爷骑不动话,就下车帮他推!”
回到家被冷气包围,沈多意舒服得叹息声,也终于觉出又累又乏来。他冲个澡,然后上床躺好,还没什睡意,于是看起许久没动过那本《地方志
霍老仰头看着天:“不难过,还挺舒坦。”
“真?”
“真。”霍老好像在看星星,不然苍老浑浊眼睛不会那亮,“你已经二十八九,这多年都没说,知道在这方面你过得很压抑。如今总算说出来,也省得替你惦记。”
当年戚景棠离异还带着儿子,霍歆却非嫁不可。霍老没多说,只见戚景棠面便同意,他尊重自己女儿选择,也相信自己眼睛。
他又凶又横辈子,但不是又臭又硬老顽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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