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可惜,不等他回头,他发现自己早已无可回头。
空离开,在某个不知名深秋里,前往未知远方。和热衷旅行云雀不样,伯劳鸟大多数都不喜欢漂泊,他们会选择个适宜栖息之地,然后长长久久地住下去,直到死亡。而空,却选择漂泊。
“那……”他诺问道,“在那之后,你有遇到过别心仪之鸟吗?”
云歌沉默地摇摇头。
正如少年时他所愿,云歌终身未曾组建过家庭,也再未对其他鸟唱过那首云中歌。他变成只瘦小衰老云雀,
只梦中情鸟,居然和自己样,是只雄性。
他诺有些开窍,“所以,他给你喂食,为你唱歌,也是在求偶吧。他也以为你是雌性吗?”鸟类视觉都这差吗?他诺心道。
云歌再次叹息。“不是哦,”他否定道,“空从开始就知道身份。”
他从开始就知道云歌是只雄性,还是只异族雄性。他辨认出云歌求偶举动,因为太过震惊,并没有回应。身为雄性,空也是生平第次接受别人求爱。他回家认认真真思考好多天,终于下定决心,不可以逃避,要像只成年雄鸟那样,担负起责任来。
就这样,沉默寡言空并没有做任何解释,而是通过自己行动作出承诺。只不过,这次,退让却是那只小云雀。
“太吃惊,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。”云歌苦恼着说道,哪怕事情过去这久,如今他们周遭早已物是鸟非,他依旧能回想起当年他内心受到冲击,“这种忽然被震碎整个世界感觉比失恋还来得可怕。”
他诺也害怕地捂住脸颊。“你要加油。”他对着多年之前那只小小云雀说道。
云歌年少时总是特立独行,有着各种古怪想法,和自以为足以对抗整个世界勇气。可当挑战真来临时,他却重新变成普普通通云雀,和所有鸟样,有恐惧之心。他尝试着坚持,却最终退缩。他年纪还小,从未遭受过这样令鸟害怕局面,自然而然地选择最稳妥方式:缩回自己小小窝里,偏安隅。甜蜜春天结束,在夏天来临之际,云歌又重新回到只鸟生活之中。
他并不知道空是怎消化他决定,他只记得,短暂春天过去之后,是漫长夏天,然后是漫长秋天,漫长冬天,继而是漫长生。
某年某月某天,完全长大云歌终于再次正视自己内心,他想起曾经年少无畏他,不知为何在所谓成熟之后,变得畏手畏脚,变成他曾经不屑顾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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