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出手去,轻轻抚上那些像是活过来般、不小心就从指缝间溜走发丝,眼眸里闪过抹疑惑。
似乎有些难以理解。
向言听计从未矢,为何会为护堤而遗忘自己使命?质问他时候,他回答说:“属下欲强行带殿下回来休息,殿下却问属下喜不喜欢人这样生物。”
“殿下说,他很喜欢。”
倾盆大雨,汹涌河水,摇摇欲坠堤坝,还有身边那些努力着想要活下去渺小人们。
再出来时候未矢已经不在房里,杪冬问问青衣人,青衣人回答这里只有两间房,未矢出去另寻住处。
“可以和他住间啊。”杪冬说。
“不行。”青衣人看他眼,声音沉沉略带寒意。
“现在哪里找得到住处?”杪冬看看外面黑沉沉天空,眉微微蹙起,“未矢已经很累,找他回来住吧,可以去堤上。”
他说着就要往外走,青衣人拉住他,沉默半晌,最后叹气道:“跟你间,未矢另间。”
守住黎县?哎呀,可要起早贪黑……”
“起早贪黑?”顺帝嗤笑,“卿还是忙点好,花街柳巷玩得太多,当心玩出什毛病来。”
庄季也不恼,凤目挑拖长声调说:“臣——多谢陛下关心——”
顺帝轻哼声,衣袂翻转身飘出房间。
第二日傍晚,雨势变小,守堤人忽然多起来,于是未矢坚持着把杪冬带去青衣人住处。
特
青衣人说是去找未矢,杪冬就窝在椅子里边擦头发,边打着哈欠昏昏欲睡。
他是真很疲倦,从昨日到今日不停重复着扛石块、扛沙袋、扛木桩这样动作,眼皮都没合过,所以青衣人回来时候,杪冬手里握着那块擦头发布巾,趴在桌上已经睡着。
烛火还在微弱地闪烁着,他黑发轻轻散开,包裹着纤细肩膀,印在雪白衣袍上,如片泼出去水墨,在火光下闪动着奇异光泽。
青衣人呼吸沉沉。
喜欢人……这样生物吗?
两个人都异常狼狈,脏兮兮衣服贴在身上,头发乱七八糟,上面还粘着泥土和杂草,,bao露在外皮肤,遮盖在肮脏泥沙下,隐隐可以看见道道擦伤划伤,藏在里面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,因为肩膀和膝盖部分外衣已经磨成破布。
交待过不要让他受伤,却还是受伤。
青衣人伸出手指碰碰杪冬脸上那道最长还在渗血伤痕,心里有种莫名烦闷。
“去洗个澡。”他说。
杪冬避开他手,疲惫地笑笑,转身走进屏风后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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