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索不满意,遍遍修改,不知花多少时间。但或许是因为他没有希罗多那样才能和经验,无论他怎改,波利还是老样子。
也无论他怎问,波利都只会回答:“波利什都不知道,波利只是波利。”
伊索从失望到绝望,再到愤怒,面对永远只是张微笑脸。他最终拂袖而去,而波利被他留在图书馆,代替希罗多看守这个凝聚着人类智慧“灵魂宝库”。
日复日
绑匪用白色手帕擦擦手指,随即嫌弃地丢在地上,说:“大约是个废品吧,连话都不会说,白费力气。”
同伴亦满心懊恼,“早知道希罗多徒有其名,们就不该把希望放在这边。看那伊索说不定真是那个直养在庄园里王子殿下,毕竟人偶再像人,也不可能做到那逼真。用个人偶充当王储,实在太匪夷所思。”
在两人絮絮叨叨对话中,画面转到伊索身上。
波利已经被救回来,但希罗多也死。他安详地躺在棺材里,看不出究竟是病死,还是被人给害死。
总而言之,是死。
草。
只是这东西大约不能服用太多,吞下第二根魇草时,唐措大脑发胀,揉着太阳穴熬好几分钟,眼前景象才又逐渐凝实。
希罗多想给伊索个惊喜,所以没有告诉他波利存在。但他还没等到伊索来那天,波利就被抓走。
他看起来已经与常人无异,丝毫没有唐措见到那样肢体僵硬,但抓走他人却口道破他身份,并逼问他伊索事情。
他们要波利承认,伊索也是个人偶。
伊索站在棺材旁,满目深沉地看着。即便是人偶,唐措还是在他身上看到丝憔悴和愤怒。
是,看到这里唐措哪还能不明白——伊索就是个人偶。
这次画面跳得很快,唐措还来不及看到伊索有更多反应,画面又转,变成伊索埋首在工作台前修复波利。
当波利零件个个归位,再度睁眼时,唐措就知道他变得不样。
那略显僵硬走姿、过于程式化微笑,跟唐措在白日见到那个波利模样。
个人偶是不配成为王子殿下,哪怕这位王子只是个傀儡。
波利不肯承认,他反反复复只有句:“波利什都不知道,波利只是波利。”
于是愤怒绑匪将他拆,零件散落地,就连那颗被希罗多精心雕琢心脏都被脚踹进墙角灰尘里。
精密齿轮咔哒声,卡住,再也没办法运转。
波利残缺身体倒在地上,睁着空洞眼睛,没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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