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阳应声,接过药带着蒋东升出去,走出门老远还能听到冯乙在里面咳嗽声音,就像是个喘不太上气痨病鬼。
蒋东升微微皱眉,拉着夏阳在门口站下,道:“这药真拿回去用?夏阳,这觉得那人说神神叨叨……”
夏阳反手握住他手,拖着他往前走,声音里倒是带着点放松意思:“你别乱想,这是姥爷学生,冯川医术你见识过吧?他可是
都骗钱。夏阳拿酒精棉签给按在蒋东升耳朵后面,小心给他揉两下,让蒋东升绷紧身体舒缓下来,人也没刚才那份锐利。
夏阳边给他揉着,边看冯乙问道:“钱不是问题,冯叔你要多少?现在就可以拿给你。”
冯乙看着夏阳,笑吟吟道:“不多不多,听小川说你和铭德先生淘换不少宝贝,想问你讨件。”
夏阳早就知道他会要这个,他身上斜跨着军用背包里就带着副米芾字儿,曾姥爷过年临走前给精心修裱起来,如今正好用上。
冯乙目光也顺着夏阳黑呢子大衣,顺着打量到他腰胯那边,盯着少年人身体多瞧两眼,笑道:“铭德先生那套乾隆御墨是不敢宵想,平时也喜欢写个两笔,求套嘉庆松烟药墨,成?”
药墨大多是私人制,方子稀少很,那长时间里能保存并留下来那几块有指头大小就很难得。夏阳恰巧就收这八件套松烟药墨,个个圆润可爱,他刚给起名字叫廿八团,冯川开口就给锅端,夏阳按着手包手都僵在那里。
蒋东升听见后面静会,幽幽转过身来盯着夏阳,这合着他个大活人还比不上“廿八团”?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。蒋东升盯着夏阳不开口,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瞧病心思,如今也变成定要跟“廿八团”争个高下。
冯乙在那边端着茶碗火上浇油,“是有点贵,不过他这病也不是年两年,身体没事儿,就是平时可能睡不踏实,疑心也重吧?这长期下去,怕是正常人也有点受不……”
夏阳打断他道:“跟你换,那套药墨下午就给你送来,麻烦冯叔先给他看看。”
冯乙大约也觉得有点欺负小孩感觉,咳声道:“那什,叔也不白拿你,那药墨里有点感兴趣东西,拿来瞧瞧,剩下多少再还给你。”他从老式八仙桌抽屉里取出包牛皮纸包裹着中药,嘱咐夏阳道:“晚上回去把这个煮,药汤泡脚,药渣覆眼睛,今儿晚上好好睡觉,咱们明天开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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