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寇姥姥撑几天,终于撑不下去,她烧得糊涂,嘴里喊着他乳名,声声念地都是他,只最后
寇老三在那等会,瞧着屋子里空荡荡,也实在没什能帮忙,他临走时候又敲打下谢璟,毕竟他在这扔下两块银元呢!
寇老三瞧着他们孤儿寡母,到底有些于心不忍,说句软和话:“你且准备几日,也照顾好你姥姥,这也等着主家听信儿呢,等来消息,就来寻你,横竖总还要个几天,你在家等着吧。”
他也不怕谢璟跑,青河县就这大,能跑到哪儿去?
谢璟应下。
等到夜里,谢璟又喂寇姥姥两次药,宿没睡,守在老太太身边儿。
,寇老三道:“这有呢,快去。”
谢璟这才去,灶间火烧起来,房子里多点热乎气,寇老三给郎中倒碗热水,谢璟却是端小半碗吹凉小心喂给寇姥姥,半点没嫌老人意思。
郎中在旁道:“对,会也这喂药,小口喂,慢慢来,只要不吐出来时间长些也可以。”
寇老三送郎中出门,回来时候就瞧见那孩子掰碎烧饼,小口喂给寇姥姥吃,喂小半块之后,又忙去熬药。外间灶连着里头土炕,他家只有口小铁锅,里头还放着刚煮好锅热水,现取下来,换个缺半耳黑陶罐在熬中药。
寇老三瞧他可怜,帮着去捡些树枝柴火回来,言语里忍不住带责怪:“你姥姥病着,家里怎丝火星都没有?天寒地冻,好歹把炕烧热……”
半夜里没有水,外头天寒地冻,水缸里那点水都被冻上,谢璟也不敢离开老人身边去河里取水,半夜下大雪,他就取些雪水回来煮沸,喂给老人喝。
他喂寇姥姥吃完剩下那半块烧饼。
大约是喝药有点力气,好歹是咽下去。
谢璟坐在那,放轻手脚给她仔细擦嘴,看着她舍不得挪开眼睛。
真好,她吃整个烧饼。
谢璟没吭声,只听着。
寇老三说到半,准备抬头去拿东西时候,就瞧见谢璟耳后血痕,刚打伤口还在,天冷,血凝在他头黑发里,倒是不容易察觉,若不是这会儿灶膛里火苗烧得旺,他也不能看个正着。
谢璟脸偏白,透着冷色,白瓷似色泽没有丝瑕疵,这个年纪男孩里算是长得极俊俏,但就是太瘦,细伶仃脖子支撑着脑袋,手脚纤细,蹲在那小小团。
这年头谁讨饭吃都不容易,寇老三心里叹句,也就没再吭声。
寇老三没问谢璟遭遇,谢璟就字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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