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是守旧派老部下也好,还是激进派冯镇北也好,吃榆港这批货物,势必又要起摩擦,这两方都处在明面上,就已输先机。
白九道:“三年前叔父就已谋划此事,秘密购入大量军资,叔父年纪大,总要为下任着想。北地若想安稳,势必要学新法、推新政,此事省府老臣不行,冯镇北也不行,唯有少将军可以做到,所以不论俄国或是榆港之事,都是为北地将来,非做不可。”
老太爷看他片刻,叹道:“你倒是瞒得滴水不漏,怕是从你去俄国起,就已猜到会有今日吧?”
白九没应声,但也没否认。
老太爷缓声道:“你如今主意太大,但白家不能冒这大风险,下月初你去沪市,避上几年再回来吧。”
就是精锐,如今得大批补给枪械,怕是北地要乱,何谈将来?”
白九道:“那批军资叔父不止给冯师长,省府两个师也给,惟独没给个人,爷爷可猜出是谁?”
老太爷怔愣片刻,忽然道:“少将军……白君瑞?!”
白九点头:“是他。”
白老将军手下有两个师都是老部下,只听从老将军话,而冯镇北二十八师装备精良却过于激进,两边矛盾不断,拍着桌子骂娘也是常有事。白西梁有个儿子,名叫白君瑞,如今跟在他身旁处理政务,老将军有意栽培,但省府两个师老部下只听他,不听少将军,而冯镇北那里就更不必多说,招呼基本不听。总督府里几方势力争斗不止,少将军年轻,身上又没有军功,时不能服众,北地看似铁板块,实则内里暗潮汹涌。
白九迟疑:“可是北地……”
老太爷打断他道:“北地有。”
话已至此,再无回旋余地。
白九把手里半碗饭慢慢吃完,放下筷子,起身跟白老太爷行礼拜别。
老太爷直看着他身影离去,脸上表情才略微放和缓些,眼里浮出丝满意,笑着摇头道:“也不知道像谁,胆子也太
白九道:“去年带船队归国,最后几条船,转几次折返回艾虎,那船上装是什,想爷爷已有耳闻。”
老太爷对家中之事虽不在管理,但船队去哪里,运些什,还是清楚。在艾虎靠岸船上虽对外说装是棉花和布匹,但在港口卸下来却是军资,数量比起这次榆港之数,只多不少。他心里动,开口问道:“那批货物,可是在少将军手上?”
白九点头。
老太爷面色凝重,好半天才叹声,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语。
三军对垒,躲避在后方那个才是赢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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