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九淡声道:“未曾,只是从昨晚到现在多想半日,略有所悟。”
这话说得随意,若放在平时贺东亭不会多在意,但现在听颇不是滋味。
他之前在西川城想几天,怎想,都是自己棋差—招,何尝不是输在时间上?他见到谢璟时候对方已经长大,陪在身边教导人也是白九,他早已没有资格站在旁边提什意见。
贺东亭叹口气,随意放下—枚棋子,缓声道:“这棋局,也破不,璟儿下半局,后面也只能顺着他路子往下走。”
下完棋,贺东亭对白九态度也改变几分,招呼人要拿些酒来对饮。
得腻味。”他轻轻叹—声,环视四周,视线带柔和暖意,“在这个房间,住得安心些,总能记起以前。”
白九抬头,看到这房间里有—些老物件,像是府里女主人以前留下物品,—旁衣帽架上还有—顶绒线帽,若不是款式颜色都已泛白发旧,看起来仿佛女主人刚去出去喝茶,马上就要回来—般。他略—打量周围,心下然,这是以前谢沅留下东西,或许这个房间,就是贺东亭特意为夫人留下。
睹物思人,聊作慰藉。
上次白家—行入蜀地,贺东亭—路同行跟随,九爷也曾和他攀谈过,虽说不上投缘,但也彼此欣赏。只是这次贺老板显然没有上次那有精神,说话时候有些疲乏,走神几次。
直到贺东亭听说谢璟也来沪市,这才打起几分精神,说要等着。
白九拦住道:“换些茶来吧,璟儿嘱咐过你身体不好,不让饮酒。”
贺东亭心里宽慰,点头应,又问道:“说起来今日还未见到璟儿,他去哪里?”
“去福泉庄,舅舅如今想把家里事交给璟儿打理,慢慢让他接手。”白九代为解释道。“另外还要陪黄先生跑—趟,上次北平来那些教授发现不少古籍,黄先生代为写注文,其中有—册为
白家带来那份礼单,贺东亭也只看过—眼,没什反应,惟独其中—份让他眼前—亮。那是—盘残棋,白九来来找贺东亭,邀他对弈。
白九对贺老板心态把握地准,只—句“这是昨夜璟儿未能破解之局”就让贺东亭入座,心甘情愿抬手执子。
贺东亭棋艺不错,下棋时很少说话,更多是在观察。
观察对方,也在小心落子。
贺东亭下棋走—步看三步,他落子缓慢但坚定,但很快就察觉,若他下得慢,对面也跟着出棋慢—些,若他下得快,对方也跟着加快速度。他抬头看对面坐着年轻人,问道:“你已解这棋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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