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追。
“不管,米鸿,你答应。”
“答应,活着啊。”
“不然到那边,就不等你啦……”
……
老太太跟他说很多,她眼神太过哀求,米鸿辈子只对她个人心软,从来没有拒绝过她件事儿,她坐在那抓着他手,求他活——他再不愿,也硬是从嗓子眼里憋出个字:“哎。”
灵好灵,这个才准。”
米鸿摇摇头,哑声道:“不是,是心疼她这辈子过苦。”
说完就守着自己那个咕嘟响动药砂锅,亲自沏好药端着给老太太送去。
但是这碗药,老太太没有喝。
她喝大半辈子药,从未有过天气色如此之好,脸上带着红润,人也看起来年轻多,下有精神。她自己坐在那,已经换好身新衣,瞧见米鸿端药进来,就笑着对他道:“把药放下吧,不喝啦,你坐着,想跟你说说话。”
老太太得他许诺,神情下放松,她笑着道:“有点累,想睡会。”
米鸿扶着她躺下,半跪在床边握紧她手小声喊她名字,声声,由小到大,由急到缓,但手里握着温度还是点点流逝。
米鸿跪在那老泪纵横,口血咳出来,两眼通红嘶哑道:“桂枝——啊——”
昔年蟾宫折金桂。
金桂逝。
米鸿眼泪已经滚下来,摇头不肯:“桂枝啊,咱们先喝药,当求你,求你……”
老太太对他道:“要走啦,你帮看着孩子们吧。”
她声音柔美,说话时候带着叹息般,看着老伴儿眼神里有着不舍:“你当初要抱养个孩子来咱们家,是为,何尝又不是呢。”
“你呀,这辈子跟头牛样倔,谁话也不听,当初如果不是……好好,都是过去事儿,不提,身子骨直不好,也不能给你留下个孩子,就想啊,等有天要走,怎留住你呢?得有个‘家’在,辈辈儿孙都在这个家里长大再成才离开,去别地方抽枝发芽、开花结果,看不到,你就帮看着。”
“累赘?这好儿子,这乖孙子,怎成累赘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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