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泽海喉头滚动两下，喊
声爸。
米鸿慢慢走着，对他道：“
年轻时候就在这里做过护林员，那会带着你妈刚来山海镇上，就守着这片香樟林。你小
时候还带你来过，不过你应该没什
印象，其实不是当地人，当年陪着你妈找很久才找过来，在这安家，几年后又收养你。”他拍拍身边棵粗壮樟树，仰头看着它树冠道，“你不知道吧？这片林子其实是你妈小时候起攒着嫁妆，咱们这过去有个风俗，打从姑娘出生，就种下片树，留着她出嫁时候好打嫁妆，不过现在已经是公家。”
他沉默好会，才叹口气道：“你妈以前身体好时候，经常带着她起来这里转转，四处看看。”
米泽海不敢说话，颗心被搅地生疼。
米鸿看着四周树眼神里透着不舍，问他：“山脚下这片林子还留不留？”
小酒盅里倒酒，忽然道：“让你为难吧？”
米泽海酒倒有点多，撒出来些，连忙擦干净，摇头道：“没。”
米鸿看着他，没说话。
米泽海眼睛发涩，轻声道：“爸，您要是真不愿意搬，就去再跟那边申请下……”
米鸿打断他，道：“申请晚搬走几天？算，没什意义。”
米泽海道：“留。”
米鸿又问：“能不能申请下，让留在这当护林员？”
米泽海哽咽道：“嗯，去帮您申请。”
米鸿就点点头，道：“那份搬迁协议已经签字，就放在桌上，你回头拿给他们。”
米泽海跟在他身边答应声，米鸿却不让他再跟着，挥手道：“你走吧，想个人在这待会。”
父子二人沉默地吃完顿饭，米泽海要收拾，米鸿拦住他道：“不急，你陪出去走走吧。”
老人有很长时间没有迈出小院，米泽海听到自然是连忙跟上。
米鸿走很远，路上也没有跟儿子多说什，父子二人隔着半步距离，个是已经弯下腰走路年纪，另个是人在壮年，即便在办公室坐久，也还是保持部队里走路姿态，刚正笔直。
米鸿带着他去山脚下片树林，那里种着片香樟树，郁郁葱葱，枝叶繁茂，走在树下能闻到淡淡香气。
米鸿在这片树林里，边走边同儿子说话：“他们今天来人，你瞧见应该跟他们道个谢，后面跟着那个是搜救队王队长，是当初上山救过阳阳那个……找这人来当说客，也算是费心思。”他语气很淡，看透也并不恼，像是在陈述件实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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