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:“你要加班吗?”犹豫下,决定信任他:“是,明天是领导视察日子,得陪着。”钱眨眨眼,没再接话。
第二天傍晚,发现他个人躲在工厂外哭。
“你怎?哪里受伤?丁呢?”忙问。
钱摇摇头:“刚才听见个腰受伤老伯对工友说,等朝廷收复这里,他们就能回家。又想起你在船上说话……你们都想家……”
手足无措,没料到他会被这点事
丁甚至无法完全掩藏痛苦神情。他说:“小钱,你是这样看吗?”
钱像是下定决心,才说:“们身在江流,不可逆行……”
“这江流不该淹死们同胞!”丁红着眼眶说。
以中文水平,猜不出他们哑谜。
但在多年后今天,会设想丁心情——当他亲眼目睹自己时代缓缓落幕,被条湍急河流带向尽头;世界转瞬间变得陌生,所有“同类”必须在“异类”虎视眈眈目光下孤独求存……他是以什样心情注视着这切呢?
,不知道确切名字),揶揄地打探恋情。
有天他躺在甲板上,看着上下忙活,问道:“你会娶妻吗?”
“什?当然不会!”说,“是注定要离开。”
“还会在这儿待几年?”
慢慢直起腰,抬头打量着桅杆说:“无法判断,因为不知道怎改造才能成功。也许年就够,也许辈子都不行。”
之后很长段时间,两人陷入冷战。钱不再四处晃荡,见到也只是勉强笑笑。他开始踉踉跄跄地搬自己那份砖,直到丁实在看不过去,沉默地搭把手。
这样奇怪互动直持续到钱又次来家做客时。
“你最近看上去很不开心。明晚来喝点小酒吧,叫上丁,你们起。”
“好啊,”钱笑着说,“明晚?”
“戌时之后,等下班回家,可以吗?”
“有没有想过放弃?”他问。
“不介意在这里度过余生。但至少,造着这艘船,让觉得自己已经在回家路上。”
钱看上去若有所思。
接下来几天,他和丁之间气氛十分诡异。想他们是起什争执,因为几天之后,在工厂偶然听见钱对丁说:“他们不都是坏人……大哥,你真是个特别好大哥,仗义。但是这次,你听句劝,就在这里留下来,们可以生活得很好啊,就算……会做生意啊。”
那被他省略掉,大概是句格外伤人话,比如“现在满地枪支,你这个大侠已经玩完,即将饿死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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