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四十八】
谢凉静静凝视
范爱国
会儿，盘腿坐到他对面，托腮道：“以前，
觉得自己永远都成不龙大侠。同是剑客，龙大侠能横扫千军，而被人嫁祸追杀大半年，最后还要靠他救命。”
他也不管范爱国在不在听，径自道：“后来，觉得成不龙大侠也没什
。正因
范爱国又回到眼圈青灰宛如幽魂
状态，正盘腿坐在车厢角落，提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什。那张皱巴巴稿纸上已经写满半页，仔细看，行行却全都被涂成黑渍。
马车摇摇晃晃，谢凉望着他眨眨眼，道：“你被龙大侠附体啦？”
“什？”范爱国如梦初醒般抬头。
“这脸风萧萧兮易水寒，瞧着特别违和。”
“……”
春光烂漫，艳阳照耀着遍野白花花
【四十六】
白花花饿殍与残肢。
【四十七】
“祖宗。”谢凉道。
爱国上城楼。
往下看去，城镇街坊店肆虽然有些关门，车马也萧条点，但杨柳青青，春山连绵，似乎并未受战乱影响，仍是派繁华温软之貌。
谢凉无心欣赏，全神戒备地四下扫视，又将守城将士来回打量遍，心里终归不踏实，跟着转圈，便催道：“差不多罢？”
范爱国不答话。
谢凉皱眉低声道：“还没看够？你想取材可以另找——”语未毕，却瞧见范爱国神色。
谢凉道：“你是想重写结局？”
范爱国沉默片刻，道：“嗯。”
谢凉道：“为什？之前那个不好？”
“特别好。”范爱国苦笑道，“好到下辈子都改不出更好。唯不好是，那不是说。”
范爱国丢开稿纸回视着谢凉，表情几乎有些迷茫：“以前没有什想说，现在突然有。可能说些什？谁会愿意听呢？”
“祖宗，你在搞什名堂。武林盟那边催稿催得快要叫提头去见，你明明都已经完稿，为何不寄出去脱离苦海？”
……
“范爱国。”
……
谢凉叹口气，掀开车帘，低头钻进去。
范爱国呆滞地站在原地，望着相反方向。
那官兵跟着瞧瞧城墙外景象，挠头道：“别怕，那已经是半年前事，这块如今不打仗。只是太守降拓荒组，不让放流民进城。”
阵暖风吹过，从斑驳城墙上扑簌簌地卷落些沙土。
谢凉闭闭眼，用力拽住范爱国道：“走罢。”
范爱国步履微微踉跄着转过身，在跟着他下楼之前，回头最后望眼远处曾经是镇子焦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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